这大约就是女人之间的一种嫉妒心理。
她的确是不如周清纱,在风月驿站中与之交手,吃了不少亏,非常不服气,现在知道事情真相之后,顿时有一些解气。
“原来李青的念力是被你所吞噬,何充也是死在了你的手中!”温红钰的眼中露出明悟之色,终于想清楚了所有事情。
“不错!你们慕王宫,之所以解救我,是想要掌控我,收复大离国旧部,同时逼问离火剑的下落,实话告诉你,我也不知道离火剑在什么地方,不然早就取走了,有离火剑在手中,我还会怕周清纱,流寒那些人?”
江易侃侃而谈,毫不避讳:“慕惊堂是什么样的心思,我早就揣测得一清二楚,大约你们以为我在梦魂宗十年,涉世未深,什么都不知道,可惜我所经历的事情,远远不是你们能够想象的,没有人能够骗得了我。”
这其中的曲曲折折,不是一句话能够道得清楚的,只有江易自己能够体会,不过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经历,他才能快速地成长,到达现在这个地步。
“太子殿下,你把这些事情告诉我,是已经下定决心,要杀我灭口了吗?”温红钰直勾勾地看着江易,红唇轻吐,楚楚可怜。
但是江易今非昔比,心志坚定,不为所动:“知道了我的秘密,不可能还有活命的机会!”
此女也是一个绝世天才,实力强横,聪慧无比,颇有心机,与梁盛一起为慕惊堂办事,似乎很受器重和信任,江易不可能放过。
“那我脱离慕王宫,臣服于太子殿下呢?”温红钰继续说道。
“哦?臣服于我?”江易眉头一皱,心思活跃起来,似乎没有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
“太子殿下,我的父亲可是大离国兵部尚书温庭池,对大离国忠心耿耿,我温府上上下下数千口人,皆被中央皇朝所杀,只剩下我一介孤女,怎么说也算是忠良之后,当初是为了活命,走投无路,才不得不进入慕王宫,跟随慕王,现在太子殿下却要杀我?”
突然之间,温红钰语气一变,对着江易逼问道。
“什么?你是兵部尚书温大人之女?”江易猛地一惊,完全没有想到。
“不可能!温府当初被朝廷征缴大军重重包围,所有人全部被杀死,温府也被一把火烧成灰烬,不可能有人能够存活下来,你休想欺骗太子殿下!”
顾恒开口说道,目光冰冷,满脸杀机。
这个女人,为了活命,也不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竟敢睁眼说瞎话,冒充兵部尚书温庭池大人的女儿,这是对于忠臣亡魂的一种亵渎,简直不可饶恕。
“顾恒,当初你们四个去慕王宮,被囚禁起来,逼问离火剑的下落,危在旦夕,你以为慕王宮的警备真的有那么松懈,会让你们如此轻易地逃脱出去?”温红钰看向顾恒,冷笑道。
“嗯?难道是你?”
顾恒,孟常,丁云杰,梁化吉四人面面相觑,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是我!如果不是我暗中帮忙,以你们几个的实力,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逃出慕王宮,而且必死无疑。”
温红钰说着,从怀中拿出来了一块红色玉佩:“太子殿下,你可还记得这块玉佩?”
她将这块红色玉佩递到江易的手中,然后口中喃呢间,似乎吟出了一首诗:“三尺绫罗练红妆,英姿飒爽傲群芳,巾帼有女不须眉,剑法精妙世无双。”
“这是……”
江易看着手中的这块红色玉佩,大吃一惊:“这是母后的凤血玉佩,你真的是兵部尚书温大人的女儿?”
记得那一天,是母后的寿辰。
母后在紫竹园宴请群臣,很多大臣都带了家眷参加宴会,足足上千人坐满了庭院,灯火通明,歌台舞榭,鼓乐齐鸣,美酒佳人,一片热闹繁华之景象。
但是母后却不喜欢这样的场面,她说如今邪教卷土重来,许多邪教弟子奔走于乡野之间,传播信仰,蛊惑民心,伤及社稷之本。
又有巫蛮荒族拨动粮草,在南面集结大军,蠢蠢欲动,有大举入侵,烽火燎原之势,无数黎民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随时都会失去性命。
眼下的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不过是海市蜃楼,昙花一现,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当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江易当时年幼,不过也认真地聆听母后的教诲。
而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宴会变得安静了下来。
只见一个身穿绫罗红衣的女孩,手持一把短剑,冲到舞台之上,将所有舞女全部赶下了台。
刹那之间,鼓乐骤停,热闹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了这个红衣女孩的身上,有人震惊,有人茫然,有人愤怒,更有人幸灾乐祸……
无数身穿黑甲的“禁卫军”瞬间涌了过来,团团将舞台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