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的手指,贴在城门石砖上,轻轻的拍打,注视着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城楼下,那抹俏丽的身影上,久久不曾离开过。
待听到身边人的话,他俊朗的眉微蹙,良许,才道,“她走不了,哪怕她走到天涯海角,朕一样能将她追回来,打断她的腿,生生世世囚禁在身边!”
“打断她的腿?这么一个美人,皇上你舍得吗?”
“有何不舍?只要能将她留在身边,哪怕废了她的双腿,斩了她的利爪,朕也在所不惜!。”
如此惨绝人寰的宣誓,让人很难相信这就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
柳瑟锦心底震惊,望着城楼下的女人娇小的背影,愈发觉得可惜,说他不懂爱,他的确不懂,他该知道,真正的爱,是让对方幸福,对方高兴,对方想做她的一切,而不是占有,占有到除了皇宫,她再无去处。
“不知道皇上是否还记得你的父皇?”
父皇?久违的名词,让南岳慕眼底都出现了一种不属于他的涌动,察觉到自己的这种不适,他收回在卫青月身上的视线,目光灼灼的看向他,“提他作甚?”这世上,只有一人敢光明正大,这么不知死活的和他说话,尤其是说着这样的话,换做别人,恐怕早不知死了多少回。
可偏偏他柳瑟锦有这个胆,不仅有这个胆,还敢说比这更不怕死的话。
“世人都说是皇上你杀了自己的父皇,夺得自己的皇位,弑父杀兄,可其不然。先皇和如今的皇上你一样,冷酷,邪魅,残忍,杀伐果断,可因为一个女人,他硬是把自己从一个刚毅男人,变成了一个弱不经风的男人。堂堂的七尺男儿,为自己心爱的女人让步到这种地步,皇上难道还不懂吗?”爱,就是要无私的付出,而他的爱,只有占有。除了占有,还有霸占。这样的爱,是个人,都会承受不住。
他的话,多少让南岳慕心里恼了火,父皇因为一个女人,整日茶不思饭不想,硬是把自己一个男儿身给折磨垮成那般,而那个女人,正是凤倾的母皇,她却是混不自觉,从不将父皇的爱看在眼里。哪怕他死,她都没有来看上一眼,反倒和她的一群男妃在后宫逍遥快活,风流取乐。
他从小就立誓不要做父皇这样的男人,他要主宰一切,尤其是女人,父皇本该可以生活的更好,而不是像一个将死之人,行尸走肉,整个人没有躯壳,在皇宫,俨然就是一个垂死将近的老人。而他,不是这样的男人!
可当他的目光,辗转到城楼下那抹犹豫不决的身影上面,他迷茫了,他眼底的视线逐渐变的隐晦,把她生生世世囚禁在身边,就像身边圈养的一个宠物,她给自己的都是虚情假意,难道这些,真的就是他想要的吗?他反复的问着自己,他想要她的人,想要她的心,而不是她没有灵魂,只有残缺身体的躯壳。
他要的是主宰,不是放手!
“御史大人,你以为你说这几句话,朕就会放她出宫是吗?朕警告她的同时,也希望你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何身份,而不是向着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他冷冷的一甩龙袍,在他那张微微变色的俊美脸上拂袖离开。
柳瑟锦尴尬的望着他离去决然的背影,早知道有今日,他就不该带这个卫青月进宫。
他绝对的愿意相信,这个女人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到皇上的底线,皇上一定不会对她心慈手软,对她,或许他会选择忍让,可对于那些,她所想要保护,所想要维护的人,她越是过分的守着,他越会过分的想要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