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马推开门直接进去,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道:“大哥,你管管你那干儿子吧。”
“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你也没看看他平时怎么说话呢。今天不过是和他拌了句嘴,他居然骂人,说什么你大爷的,你爷爷我怎么怎么地。你说他还是个孩子,就算以前在侯府里没人教他,可是现在他若是再这样可就是给你丢人,给老大丢人了。”
邵承一想,确实也是。这孩子小时候怕是没人管,没人教,净听着那些没文化的下人们喊爹骂娘的。时间久了他以为谁说话都是那样呢。现在他年纪还不大,好好教导肯定是能教导过来的。于是道:“行了,我知道了,一会儿他回来我教训他。”
午马一听,也乐了:“行,说归说,你上手可别太狠,他还是个孩子呢。”
邵承心里心疼他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打?不耐烦地把午马赶了出去:“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手里有分寸的。你把他给我叫回来吧。”
再次躺倒床上,邵承就想好了,这个小家伙跟着训练能看出来是个灵巧的。一会儿他就说自己的鞋掉床底下了,让这孩子给自己捡鞋,趁着他撅着屁股的时候,他用另一只鞋底子打一下孩子屁股,让他长个教训就是了,然后多说说,让他明白就好。
脑子里想的正好,连一会儿教育孩子的话都想清楚了。这时候宫骁回来了:“干爹,您叫我?”
邵承躺在床上没动地方:“宫骁啊,我鞋子掉床底下了,你给我找出来。”
宫骁答应了一声就钻床底下了。
邵承一看机会来了,拿起另外一只鞋就要打宫骁,没想到那宫骁竟然在他下床之前就冲出来了。“干爹你干嘛?”
邵承拿着鞋底子道:“今天你是不是骂人了?”
宫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干爹,我也没注意啊。”一边说一边往外退。
邵承拿着鞋底子没打着人,心里正憋着一股火,心道今天必须打着这个兔崽子,让他长个记性。说着拿着鞋底子就去追宫骁。
宫骁出了门直接一个垫步,上房了。
邵承喊了一句:“小子你给我站住!”说着蹬了一下墙也上房了。
可是他上房的时候宫骁已经从另外一边下去了。
邵承又跳到院子里去,再看宫骁,又上房了。
于是一个上,一个下,一个下,一个上。跑了半天邵承也没抓住那个宫骁,反倒把他自己累够呛。
这上上下下的声音把午马吸引来了:“哎呦大哥你干嘛呢?都跟你说了别下狠手,你这着急了不是?”
邵承上气不接下气,拿着鞋指着宫骁都说不出话了。毛都没抓住,怎么教训了?
午马看着邵承连鞋都没穿,娃子都跑黑了,笑着问:“大哥,您这也太狠了,鞋底子都上了?”
邵承扔了鞋底子把午马赶了出去,叫宫骁:“你小子下来。”
宫骁摇头:“不下去,我若是下去了,你该打我了。”
邵承摆摆手:“你下来吧,干爹保证,你下来之后干爹不打你。”
宫骁还有些不相信:“你敢跟恩人保证说我下来不打你吗?”
邵承无奈地点头:“行,我跟老大保证,你下来我不打你。”
宫骁这才将信将疑地从房上下来。
邵承一把抓住邵承领到屋子里:“孩子,你这一身功夫是谁教的?”
邵承自认为在飞虎队,自己的能力虽然谈不上是数一数二,但是也是前十之内的,可是即便是这样,依然没能抓住那孩子。宫骁的功夫不是他们教的,而是之前就会的,而且这功夫路数非常正,绝对是行家教的。
宫骁道:“小时候我爹教我的。”
邵承问:“你爹呢?你爹不是侯府里的人?”
邵承摇摇头:“小时候我是跟着我爹学功夫的,可是后来娘跟我说我爹死了,娘抱着我从以前的家出来,投靠道侯府。去年年末的时候,他们欺负我娘去扫马厩,我跟娘说里面有匹马正在发脾气,不让她去,可是府里那些人非要催着我娘去,若是不去就揍我。就在那天,我娘胸口被马踹了一脚,没多久就走了。我一个人在侯府里,他们经常不给我吃的,还把我们以前住的草屋抢了去。我没有地方睡觉冻病了,他们把我扔到一边自生自灭,若不是恩人,恐怕上次我就死在马厩里了。”
邵承问:“你还记得你以前的家吗?还记得你爹以前叫什么吗?”
宫骁很想点头,可是他却选择了摇头,因为娘说过,一辈子都不能让人知道他爹是谁,否则他将一辈子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