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哥听了这话反而气笑了,说道:“怎么?难道肖敏才自己也吃了他自己的毒蘑菇。竟然失心疯了,要求你来杀他?”
方中锦则是好整似暇的说道:“他虽然没吃毒蘑菇,但是常年被毒物侵染,心脉早就受损。再加上用邪门手段故意震人心肺。实则是伤人者自伤。他因岔了气息,咳嗽不止,痛苦难当。这才求我杀了他。所以我并没坏什么规矩。只不过说到规矩,我倒有一事要问玉树哥你。”
玉树哥听他倒能自圆其说,还有什么问题要反问自己。他冷冷说道:“什么问题?”
方中锦仔细看着玉树哥的神情,问道:“你既然说这修罗道场中有自己的规矩。那肖敏才为了比试获胜,毒翻了玄黄二组所有人。他到底算不算坏了规矩?为何这道场中到处有人巡逻,却没人出手来管这事呢?
玉树哥还道“陀南胜”要什么问题,他听了这诘问,哈的一声笑,脸带蔑视的对“陀南胜”说道:“怎么?你还来同我来讨什么规矩公平不成?在这修罗道场中,就是由我说了算。我便是规矩,我便是王法。我不说要管,便就不管。我说留你不得,你要么自己竖着走出门去,要么被人横着扔出门去。”说罢又对着肖敏才的尸体一指,继续说道,“就跟这个杀才一般。”
方中锦一笑,又说道:“公平不公平什么的,我倒并不在意。只是心中竟然隐隐觉得,这异人馆几次三番的作为,不会是在挑起是非。好让玄黄二组的人自相残杀,省得你们动手吧?”
玉树哥听了这话,心中一凛。他冷冷凝视着“陀南胜”,只是因为天光太暗,他的脸又缩在竖起的衣领之中看不真切。
只是这“陀南胜”貌似漫不经心的一问,实则戳穿了玉树哥的本心。更确切地说,是道中了“上面”给玉树哥交代的任务。
玉树哥狐疑的看着“陀南胜”心中转过千百种可能。自己自问行'事并不粗糙,为何能被这小子一眼看穿?但不论他是如何发现的,如今乘他还只是一个玄字组的可怜虫,还没能真正进入“上面”的眼睛。除掉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玉树哥心中杀念一起,不禁慢慢按住自己那柄系着烂银流苏的剑柄。双眼虎视眈眈地瞪着面前的“陀南胜”。
若论起武功,方中锦并不会惧怕玉树哥。只是他单枪匹马赶来这“修罗道场”本意是悄悄地将鹿儿带回去。没想到鹿儿非但不肯与自己回去,反而还装作不认识自己一般。
就算是他想要强行带着鹿儿离开,但发现这住在天子组顶层的鹿儿果然已经今非昔比了。她非但不再掩饰自己的姣好容貌,而且还拥有了上乘功夫。
虽然鹿儿拒不与自己回去。但是方中锦凝神细想,心说她或许有自己什么筹谋。
方中锦心中对鹿儿的信任无人可比。鹿儿既然潜伏在这里,或许真有什么大图谋,自己不该胡乱打断。既然鹿儿不愿与自己一同回去。那方中锦索性装作旁人混在其中,到了关键时刻,也有可能助她一臂之力。
只是他待的时间久了,也渐渐发现,为何那名夜奔想自己报信的奇女子,会对自己说异人馆要存心加害他们这群来打擂的手艺人了。
他们现下所作所为,不正是在慢慢消磨掉玄黄二组的实力吗?这玄黄二组的人虽然并没有什高强武功傍身,但是人数却是最多的。异人馆聘请来的这些高手,虽然武功远胜于他们,终究碍于人手不敌。所以才要寻找各种各样的理由,神不知鬼不觉地零星化解掉玄黄二组之人。
方中锦看着玉树哥一手按着剑柄,脚步微微向前踏出一步。显然是对着自己下了杀心。但他倒并不起身,仍旧是盘膝坐着,静静地看着玉树哥下一步要如何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