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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克斯将自己的脸藏在了长发之下，捧着手里的碗一动不动。

远超常人的视力让弗莱看得异常清醒，他借着暗淡摇曳的火光看着海克斯木然的脸，几次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笼罩着整个营地，只剩下锅里沸腾的汤发出的咕噜声在呜咽的风声中回响。除了汉克还在吃着碗里的食物，其他人都一动不动。

“碗里的汤都凉了，我帮你热一下……”最终弗莱还是打破了沉寂，他拿过海克斯手里的碗，将汤倒回了锅里，“不要想太多，这并不一定代表你的哥哥有危险……”

“不……我现在不是担心这个……”海克斯这时候才抬起头来，原本明亮的眼睛显得尤其灰暗，“我担心的是……万一卢克因为急于找到永生之秘而与异类合作……那……”

“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弗莱见锅里的汤再次沸腾，便又盛了一碗递给海克斯，“和异类合作的人也不少，你在阿尔卡多应该习惯才对……”

“但我们家族没有。”海克斯摇了摇头，接过碗轻轻吹了吹，“我们家族的爵位是在第二次大反攻时用战功和鲜血换来的，即使过了这么久我们已经失去了与异类战斗的能力，即使身处一个与异类脱不了关系的国家，我们家族与异类也是不死不休！”

“还没有面对死亡的时候，不死不休也只存有字面上的意义……”约翰几口将碗里的食物吞下，双眼直视正欲辩解的海克斯，“更何况就现在而言，我相信寻找永生之秘在你哥哥的心里比生死更重要，那么即使做出一些违背原则的事情，也并非不能理解。”

海克斯顿时语塞，她下意识吃着碗里的食物，营地里又是一片寂静。

弗莱看着海克斯如同马戏团里提线木偶般的动作，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向着苏利使了个眼色，两人站起身来走到了一遍。

“苏利，你老实告诉我，卢克究竟有没有和异类合作？”弗莱掏出一根烟放在鼻子下不停地嗅着，眼中闪着锐利的光芒，“不要试图骗我，刚刚你完全没有反应，这已经告诉了我很多事了……”

“呼……那你为什么要问我呢……”苏利先是一呆，接着露出一丝苦笑，“希望你不要把我接下来说的事情告诉海克斯，我不希望海克斯受到伤害……”

“放心吧……海克斯比你想象的要聪明……”弗莱终究是忍不住了，点起烟来浅浅吸了一口，“说不定她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苏利的眼睛瞟过海克斯的背影，脸上的苦笑更加明显。他问弗莱要了根烟，点起来深深吸了一口。

“呋……关于卢克……其实……我确实知道……”苏利晃晃悠悠地坐到了地上，显然在低气压的环境抽烟对于他的负担远超弗莱，“那些异类……其实是我介绍给卢克的……”

“在卢克想要寻找他父亲之初，我曾经帮助过他。”苏利坐在地上缓了口气，却仍旧把烟放在了嘴上，“那时候卢克还没有那么疯狂，只是想要找到他父亲的死因。”

“但是当我把那个异类介绍给卢克之后，卢克就彻底的疯了……也许是那个异类跟他说了什么，他开始想要用永生之秘来复活他的父母。”

“那时候我开始害怕了，然后和他大吵了一架。最后他同意了不在寻找永生之秘，但是……我能够从他的眼睛里看到那种癫狂的火焰！”

“我最后还是不放心，就让家族里的手下去看着他，但是最后却还是失去了他的踪迹。等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消失了三天了。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个异类……”

“关于那个异类，你还知道些什么？”弗莱的脸色藏在了阴影里，只有一只杏黄色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烁着，“我相信如果你不是知道些什么，你也绝不会把那个异类介绍给卢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