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手臂略微有些纤细,与充满了粗糙与暴力的机械义肢不同,诡异的力量感从漆黑的,如同鳞片一般角质之下透了出来。
再往下看,尖利的爪子从指尖伸了出来,如同五只带着寒光的尖锐弯钩。即便弗莱现在还处在虚弱之中,他依旧能够明确地知道,只要他愿意,这漆黑的利爪可以随时撕开一个人的喉咙。
“没错,就是这个东西。”
看到弗莱变换的表情,约翰啃完最后一口苹果,将果核随手丢在了一边。
“可以轻易撕碎血肉的爪子,就是这玩意儿给我留下了这道伤痕。”
“谢特!约翰!谢特!”
恐慌与内疚同时充斥了弗莱的内心,他重重吐了口气,再一次把自己砸进了床里。
“老瘸子……你当时,为什么选择把我救回来?
你明明知道,我究竟会变成什么……”
“不救你?那我的赏金从谁手里拿?一个没有理智的肉团?”约翰冷哼了一声,他重重拍了一下弗莱的肚子,差一点将对方拍得背过气去,“放心吧小白脸,这里可是神教,这个世界上对这种东西最了解的组织。”
“所以……对被异类侵蚀研究所?”
之前从约翰口中听到的只言片语此时汇聚成了一个明确地答案,弗莱苦笑着叹了口气,有些木然地看着屋顶的荧光灯。
“没想到到了最后,居然还是来到了这个地方……我还以为我有机会逃过呢……”
“很遗憾,并没有。”约翰看着弗莱苦涩的笑容叹了口气,他轻轻拍了拍弗莱的肩膀,起身向着门外走起,“我去叫医生来吧,看看你的状态是不是能够从这该死的床上下来。”
“你确定这是个好主意?”弗莱没有回头,依旧盯着眼前明亮却冰冷的灯光,“把一个怪物放出来?说句实话,我都觉得现在的束缚手段实在是太放松了……”
“怎么?我们拥有着德瑞克无畏的血脉,勇敢的探险家及神秘学家,尊敬的弗莱.德瑞克先生,就这样放弃了?”
约翰停下了脚步,嗤笑了一声。他转过头,用轻佻的语气说道。
“你不会觉得自己是唯一一个吧?被异类组织侵蚀的倒霉蛋。要知道我们的老朋友,亲爱的佩尔先生,可是这里的常客。连那样的老头子都能够抗的过去,别告诉我你这个正处于壮年的家伙会被区区异类组织侵蚀击垮!”
“你是说……那个佩尔主教……”
“还能是谁?当然是那个老不死的家伙。”
约翰的话还在继续,不过当中的讽刺已经散去,只剩下了淡淡的鼓励。
“还有,海克斯那个小妞要我等你醒了之后告诉你,她在下面等你。”
“下面?什么意思?”弗莱有些疑惑。
“当然是地上,你这个白痴!”
约翰瞥了弗莱一眼,转身继续向门外走去。
“你以为我们在哪里?”
“我们可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神教的空中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