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这帐不大对。”丹桂和松绿的算盘声停,丹桂掂了张纸递上来,“您看看,这是二房每年增加的产业合计银子数,这是世子妃的,这是先王妃嫁妆里少的数目,少了不少。”
李思浅接过细看,丹桂列的非常清楚,嫁妆里哪一处能卖多少银子,一年统总卖了多少银子,二房和姚世子妃这两处新置的地产值多少,总计多少,差额多少。
“二奶奶您看,年年都是这样,世子妃也就一成,二房四成左右,那余下的五成呢?就算低卖高买,也差不了一半。”
“那就是说,”李思浅微眯着眼睛,声音里满是讥讽,“还有个第三家,而且这第三家,还是主谋。”
“谁这么大胆子?”丹桂脱口问道,李思浅一根眉毛高高挑起,斜了她一眼,“笨!这还用问,还能有谁?”
“噢!”丹桂顿时醒悟,“好歹也是相府出身,何至于此?这眼皮子也太浅了!太丢人了!要不要让黄掌柜把她名下的产业也查一查?”
“不用,那是个精明的,不象这两只这么蠢,查她估计也查不出什么来,不用多费这个劲,这事……让我好好盘算盘算!”李思浅一根手指支着腮,眼珠慢慢转过来,再慢慢转过去,敢偷她的银子,真是不想活了!
晚上端木莲生回来,李思浅支着头,盯着他那满脸的疲惫看了好一会儿才问道:“莲生,你的事,是不是现在正是最吃重的时候?”
“我的事?噢,算是吧,谋划已定,只看天命。”
“天助自助者,你这么努力,天命肯定站在你这边!”李思浅直身上前,伸手揉着端木莲生一直似蹙非蹙的眉间,语调极其乐观坚定。
“天助自助是这么用的?嗯,这么解很好!”端木莲生失笑,这一笑,眉眼就舒展开来。
“莲生,阿娘的嫁妆,我查的差不多了,这几年很不好,要不,咱们把阿娘的嫁妆拿过来自己打理好不好?”
莲生的事要紧,嫁妆的事也要紧。
“噢?谁打理?你?”
“当然是我了!”李思浅一脸的理所当然,“我至少算是半个商户出身,我告诉你啊,我两岁就会打算盘,三岁就会看帐,五岁那年,就能帮外翁管铺子了!”
要不是怕惊世骇俗,她一生下来就直接成人了!
端木莲生紧绷着脸瞪着李思浅,突然暴笑出声,只笑的倒在炕上不停的用力捶炕。
李思浅无语望房梁,又一个把她的话不当真话当笑话听的!
“浅浅!”端木莲生笑的太厉害了,一边说一边咳个不停,“浅浅你……真是……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浅浅,我真喜欢你!”
“嗯嗯嗯,我也很喜欢你!”李思浅不停的点头,暗暗却叹了口气,好吧,人家不信任自己,那她还是老老实实找别的借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