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涉及利益,为了弃车保帅,陈氏自然而然就成了炮灰。
“当然该休,这样的毒妇,你还想留着过年不成?”亲戚们义愤填膺。
陈氏瞧着姜明山的背影,满脸绝望。
本来被曝光犯了案她就已经够无助的了,原想着他能像从前那样相信自己,护着自己,想办法为自己开脱,谁料,盼来的却是公堂上休了她。
眼圈突然就红了,陈氏满心委屈,低低地唤了一声,“相公……”
他不是一向最宠她的吗?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绝了她的活路?
“住嘴!”姜明山气势汹汹地回过头,伸出手指挖着她,“你个恶妇!要不是妙娘福大命大,如今还不知怎样了,她再有不是,那也是我亲生的,哪里做得不好,你说她几句就是,怎能下如此狠手把她卖给牙婆?”
“我不是,我……”陈氏眼泪唰唰往下掉。
见她哭得如此无助,姜明山心里不好受,可一想到儿子的前程,只能咬咬牙,冷哼一声,“横竖我话撂这儿了,从今往后,你再不是我姜家媳妇,休书一会儿就给你。”
休书?
陈氏哭得更绝望。
那本该是甩给姚氏让姚氏从姜家滚蛋的东西,如今竟然落到了自己头上。
她抹着泪,望向姜云衢,“大郎,大郎你劝劝你爹,我、我不能……”不能被休。
“娘。”姜云衢面无表情,“妙娘还是个小姑娘,您怎么连这点儿容人之心都没有,要使出如此狠毒的招数来对付她?”
陈氏脊背一僵。
要不是姜妙那张脸祸水到连同父异母的兄长都起了歹念,她会为了让儿子安心念书把人给卖出去?
她都是为了谁?
如今换来的又是什么?
丈夫休妻!儿子质问!
眼瞅着陈氏要被休,老孟氏心中说不出的痛快,“休的好,这小娼妇,就该上刀山下油锅投胎做畜生!”
姚氏没吭声,眼神如刀,刀刀剜在陈氏身上,恨不能将其活剐。
姜明山走过来,先是喊了声岳母,又满脸歉意地看向姚氏,“珍娘,从前是我有眼无珠,养了只白眼狼在身边,我已经把她休了,往后定会好好弥补你们母女。”
姚氏眼眶有些湿,是为女儿失去的贞节,“弥补?姜明山,你拿什么来弥补她?”
“我……”
不等他说完,姚氏也站出来,“既然丢脸都丢到公堂上了,我也不怕臊,今儿就当着青天大老爷、当着三亲六戚的面说明白,我要跟姜明山和离。”
休妻的议论声都还没停下,又来一出和离?
不止亲戚们反应不过来,高县令也是险些一口茶呛在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