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还真有点小瞧这山里小子了,别的不说,单单这举重若轻的一手刀法,就相当不简单。彻里吉自己就是用刀的高手,一柄安西弯刀在他手里,可以说是出神入化。但论到力道拿捏之准,恐怕还比不上眼前这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
至少彻里吉就没有把握,可以仅仅四刀,就将胡静的汗衫干净利落地切成整整齐齐的四片,比用剪刀剪出来的还标准。
而且,汗衫贴身穿着,胡静又比较胖,皮肉和汗衫紧紧黏在一起,刀锋过处,汗衫破裂,皮肤肌肉上仅仅出现一道极浅极浅的划痕,却并没有皮破血流。
这种力道的拿捏,当真非同小可。
臂力腕力都练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
割开胡静的汗衫,燕飞扬收起解腕尖刀,手腕一翻,针灸银针就浮现而出。燕飞扬举手一针,插在胡静头顶的百会穴。入针很深,足足插入两寸有余。
百会穴是人身大穴,位于头顶,最是要害,一般的针灸师,绝不敢入针如此之深。
但看胡静的神情,却依旧痴痴呆呆的,没有丝毫反应。
燕飞扬的第二针,插在胡静背后的心腧穴,随后转到胡静的前方,一针插入胡静的膻中穴。
这几处,都是人体要穴,取穴一定要准确,稍有偏差,效果就要大打折扣。
这就是燕飞扬为什么要给胡静去衣的原因。
堂屋灯光极其昏暗,隔着衣服取穴,很难准确,而且伸手摸来摸去,也相当不雅。虽然他的身份是医生兼相师,年纪也和胡静相差甚远,但当众在胡静身上到处“乱摸”,总是不好的。
去衣取穴,就要精准得多,基本不用“乱摸”。
不过在针刺期门穴之时,燕神医还是遇到了这种尴尬情形。
倒不是燕飞扬取穴不准,关键还在于期门穴的位置和胡静的身材,给他取穴造成了一定的“困扰”。
期门穴属于肝经募穴,位于****,当乳中直下,第六肋间隙,前正中线旁开四寸。
这样的位置,原本无论男女,都很好取穴,燕飞扬完全不必动手去摸,直接目测,就能精准取穴。但胡静是一个身材十分丰满的中年妇女,双峰下垂,正好遮住了期门穴。
燕飞扬只得伸手托起她的双峰,斜着将两枚银针刺入期门穴。
不用银针封住这些穴位,“血影术”便无法施展。
如果是在以前,如此取穴针灸,燕飞扬一定会尴尬异常,不管他是医生也好,相师也好,归根到底,他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十七八岁,正是最易冲动之时。
幸好前天晚上,在黄泥坪仓库,公孙兰已经给他“上过课”了,就美妙程度而言,两个女人之间,完全没有任何可比处,燕帅哥再不是完全没碰过女人身体的新嫩菜鸟。
有了这样的经历,眼下的燕帅哥,就要镇定得多了。
针刺期门穴很顺利。
只不过公孙兰嘴角,浮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只有她能够感应到燕飞扬此刻镇定外表下那隐藏得很深的羞涩和尴尬之意。
兰姐姐也是蛮促狭的。
虽然说,让胡静在这许多陌生人面前暴露身体,是有些不大好,但事急从权,当生命都很危险的时候,这也就是小事了。况且在场几个男人,包括阿穆尔这样的跟班在内,谁都不会对她产生非分之想的。
片刻之后,胡静裸—露的上半身就插满了银针,变成了一只“刺猬”。
燕飞扬额头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虽然银针刺穴无需耗费太多的精力,但这种众目睽睽之下的尴尬,还是让燕帅哥冒汗。
燕飞扬重新回到两仪阵的乾位落座,就和胡静面对面,两人的膝盖抵在一起。燕飞扬左手一抬,握住了胡静的右手,指尖抵住胡静掌心的劳宫穴,略一调息运气,一股柔和的力道,就顺着劳宫穴,缓缓进入了胡静的体内。
燕飞扬很小心地控制着输入力道的大小,方向和速度。
胡静不是江湖中人,没有练过武术,内力什么的,那是一点都没有。而且人到中年,许多经脉都已淤积,如果他的内力进入胡静体内冲击太快,势必会伤到她的脉络。
一旦经脉受伤,激发血脉潜力,立即就变成一句空话。
所以一开始,燕飞扬是完全试探性质的。
劳宫穴属于手厥阴心包经。
内力顺着这条经脉,一点点向前,没经过一处穴位,都略作停留,将穴位激活。
此刻的胡静,就好像一台废弃多年的老旧机器,需要重新梳理管道,才能激发她的潜力。燕飞扬输入她体内的内力,就如同润滑油一般。
打通手厥阴心包经,用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
燕飞扬轻轻喘了口气。
胡静还是痴痴呆呆地坐在那里,任由“处置”,打通一条经脉,对她几乎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她的潜意识,依旧被彻里吉牢牢掌控着,波澜不惊。
略事休息之后,燕飞扬深吸一口气,再次催动内力,在胡静体内运行。
有了刚才的试探,对于胡静体内经脉的淤积程度,燕飞扬已经有所了解,这一次的速度,便略略增加了些,输入的内力也加大了三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胡静体内经脉,也在一点一点地疏通之中。(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