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不知道?”安泽的身体摇摇晃晃几步,站稳之后继续说道,“我和时依的关系,难道月苍没有告诉过你?”
她微微一愣,忽然想起月苍跟自己说过的那些事情,那些发生在他们年少时期的事情,而安泽,当时是很爱时依的!
“你的意思是……”宗夏艰难的呼吸着,缓缓开口,“你也知道时依对我做的事情吗?”因为他也同样愧对于时依,所以对她的一切手短视而不见,纵容她为所欲为?
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因为时依受到过伤害,所以选择了放纵她,包庇她,他们的补偿方式,还真是一模一样……
“是……我也很对不起你,我知道……可是阿洛呢?她为了那个男人,把一切都隐瞒下来,任凭你一次又一次陷入危险,她已经疯了,疯了!”
安泽仿佛下定决心要撕碎宗夏心目中阿洛的完美形象,将她推入深渊,让她看清洛允的真面目……
“我不会相信你,不会相信你的!”宗夏的面色由慌张逐渐转为冷静,她才不会别人的一面之词就去怀疑和自己最要好的阿洛。
她的阿洛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安泽之所以告诉她这些,也是为了帮时依,为了挑拨离间,这些话根本不可以相信!
“如果你是打算告诉我这些,那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好了……我和阿洛的关系绝对不是几句话就能破坏的……”宗夏冷着面孔转身离去。
安泽远远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脸上几近疯狂的笑容越发夸张,蓦然之间,又化作无尽的痛心……他并未是对阿洛不在乎,可是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为了一个抛弃过她的男人付出这么多,甚至连自己最好的朋友都搭了进去。
你想逃离我身边?那好啊,我就将你最重视的人夺走!
……
宗夏逃命般从安府离开,在外面的街道马路徘徊片刻,又重新回到了安府大门前,清澈的目光透过厚重的铁门缝隙往内看去,映入眼瞳的房子像是一座华丽的宫殿,美丽的牢笼。
忽然想起阿洛这么久以来都被困在安泽的身边,这对于她来说何尝不是在坐牢?因为金钱的牵扯,而搭进自己的一生,宗夏忽然开始讨厌起安泽来……
如果是爱,为什么不肯放手?让自己心爱之人获得幸福不才是真正的爱么?她不明白,这样的囚禁之恋,到头来只能让两个人彼此伤害,互相憎恶,早知没有结果,又何必苦苦纠缠?
从中午直到傍晚,宗夏像丢了魂一样傻傻的待在铁门前,靠着大门坐在地上,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一双腿迈入她的视线,才将她抽离的思绪缓缓拉回了体内。
借着晚霞火红的瑰丽光芒去看,立于她身前的人拥有一双冷漠的黑眸,幽深的眼中仿佛覆盖着一层透明的薄冰,幽幽暗暗,晶莹透亮却又让人触不可及。
那双眼睛在望向她的时候,才褪去了几分冰冷,甚至略带几分宠溺,“在干什么?”
他低沉的声音将她惊醒,宗夏低下头去蹭了蹭,才重新站起来,故作镇静的甩了甩手臂,“我在等晓可,他还在里面没出来呢……”
沈月苍望了一眼她身后的安府,“怎么不回去找?”为了等那个小兔崽子从中午等到晚上,就这样傻乎乎地坐在大门外,她是真傻还是装傻?如果他没有因为担心而找过来,如果沈晓可一直待在里面不出来,她难不成打算在这里蹲一夜?
宗夏也不知该如何去回答他,只好尴尬的搓了搓冰冷的手,求助般的目光望向他。
沈月苍叹息一声,转身去敲门。
“那我在外面等你们!”
宗夏在原地渡着步子,刚才想入神了没觉得冷,现在天色一暗,温度更下降了几分,在才发觉手脚都已经冻僵,借着活动来暖和四肢。
沈月苍进去好半天都没出来,宗夏趴在大门上往里看,琢磨着他该不会和安泽叙旧叙上瘾了,压根已经忘了她还在外面等着?
就在宗夏以为自己被遗忘的时候,大门内终于缓缓走出来了两个身影,一高一矮,而沈晓可的手上更是抱满了挑来的漫画书。
沈月苍走到她面前,再自然不过的拉起她的手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