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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糟糕透了，早知道应该让姐姐再晚两天去清泉行宫的。”天机子趴在窗户上，抬头看着天空，“怎么偏偏就摊上这个时候了呢。”

“这下麻烦大了。”天机子盘腿坐在床上，这个点姐姐应该已经睡了吧……

手心上还捧着那几枚废了的铜钱，天机子微微有些无奈，对姐姐所说什么鬼占身，完全就是骗她的，铜钱是废了，但是上面残留的力量可不是来自阴界啊！

妈的那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师傅也没有告诉过他啊！

天机子烦闷的抓着自己的脑袋，他清楚自己这一世要做的是什么，所以也不会后悔，只是……

反反复复的算去，他怎么都改变不了那个结局，真的会如同师傅所说，他能挽救救世主的生命吗？

“天机子，你跟着为师修行数年，如今也该到了下山的时候了。”

师傅！

天机子微微一愣，怎么又想起师傅的话来了。

“天机子，下山之前，为师问你一句。”

天玄子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却是一头发白的头发。

“师傅请问。”

“你从一开始便是举目无亲，天煞孤星，可有觉得上天对你不公？”

“有一点吧……当初的时候。”天机子摸着脑袋道。

“天机子，你的一生注定会比师傅还要短暂，你可曾怨过上天？”

“这……”天机子一愣，算命的人生命都不长久，这个是必然的，若说对于生命是否有怨言……或许有吧……

“师傅，这让徒儿怎么回答？”

“我们的生命折损，换来的是窥视天下人的命运，但终究不能算自己的命，你有没有觉得不公？”天玄子盘坐着，闭上眼睛说的心平气和。

“徒儿不知该怎么说。”天机子道，折损自己的性命，换取窥视天下的能力，好像他们一直都是牺牲自己来为众人一样。

于心，人都是自私的。

“但是这个世界还是相对公平的。”天玄子睁开双眼，“为师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但是你还有十几年的活头，于私我们会抱怨这样的命运，但是对于这个世界，我们却不可缺少。”

“人的灵魂在死后总是会进入轮回之道，下一世会变成什么样子，是好是坏，都无从所知，谁的灵魂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我们，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怨恨的。”

“这一世是命，便按着命去好好做，权当为下一世着想。”天玄子的声音已经微微开始发弱，“即便不是同一个人，也是同一个灵魂，你明白吗？”

“徒儿……不曾后悔跟着师傅学这些。”天机子抬头，突然笑了笑，“就像师傅以往说过，有些事情是语言无法解释的，徒儿觉得，这份心情，语言也无法解释。”

天玄子笑了笑，闭上了双目。

“啪嗒。”

“真是的，师傅您老人家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啊。”天机子靠在墙上，用袖子抹着眼泪，“不就是救世主吗？我天机子的天赋比您老人家厉害多了，不就是渡救世主一劫吗？分分钟给你渡过去！”

吸了吸鼻子，天机子重振精神，拿出朱砂和符纸，在朱砂里兑了自己的血，在符纸上精心绘制了一个符，那是平安福的样子。

装进荷包里，天机子看着面前的荷包，这样就够了吧。

真是让人不安生的一个夜晚啊……

“睡觉睡觉！困死我了！”天机子收拾收拾，跳上床睡觉。

门外伛偻的身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转身离去，不知心中是悲是欢……玄子，你有一个非常优秀的徒弟。

可惜他却不能做些什么。

“你确定不会有错吗？”

“我也没必要骗你们。”城主府一片灯火通明，之前被天机子用符纸大闹一场，地上的黄色纸屑一地都是，这么多守卫被揍得鼻青脸肿，却是一个人弄出来的功劳。

赫连恭铭坐在椅子上，“这是最后一次，看在姨母的面子上帮你们，我赫连恭铭已经被赫连家除名了，做完这件事情，就此别过吧！”

“赫连兄爽快，我又怎么会不答应你，希望赫连兄帮忙把清泉行宫那里布置好，咱们到时候好一刀两断。”那人的声音微微有些低哑，喉咙总发出着小声。

“不会有差错的，现在你们可以离开了。”赫连恭铭道。

“小子，别忘了你身上的东西。”那人背后站起来一个黑袍男子，“没有我你解不开的。”

“……”赫连恭铭眸中一戾，“四皇子，府中作乱，您可以离开了吗？”

“走吧，前辈。”

东方卿从椅子上起来，“只要我们的目的达到了不就好了。”

东方卿离开，赫连恭铭猛地一圈砸在桌子上，眸子狠的有些发红，狠狠的喘着气！云家，东方卿，他赫连恭铭和你们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