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您是当年的媒人,您要是不了解他们双方家庭的话,怎么会撮合这桩婚姻呢?”
老徐将头低下去,他在自责。
马洛暗想:他在自责什么,三柱一家所发生的这些事儿,难道都跟老徐有关系?或者是老徐后悔把三柱他娘介绍给三柱他爹了?
“她是从血山村逃出来的人,血山村的人都死了,为什么偏偏她带着三柱他娘给逃出来了。”老徐自语道。
“您能把所知道的给我讲讲吗?”
老徐抬起头吸了一口旱烟说:即使你全都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小伙子,我劝你赶紧离开这儿,不然会若祸上身的。
王三柱一开始就对马洛隐瞒了二柱被寿衣小矮人带走的事情,虽然后来王三柱终于说了,但马洛觉得,王三柱对他们还隐瞒着其他的事情。
“我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把这件事搞清楚。”马洛对老徐说的时候故意将右手手背放在他的膝盖上。
老徐抬起他耷拉着的眼皮子,似乎朝马洛的右手瞄了一眼,那个穿山铜钱胎记虽然现在不完整,但依然能让人一眼就看出与众不同,何况马洛脖子上还戴着穿山铜钱,这枚铜钱,自然会散发着一种辟邪利气。
“孩子,三柱子肯定没跟你说他请的两个阴阳先生的下场,我还是劝你不要打听这些事儿了,不会有好下场的。”
老徐说的话,正是马洛所怀疑的事情,他也听村里人说王三柱之前曾找过两个阴阳先生来,但具体找来干了什么,以及到后来的结果如何,人们都没有讲,三柱也只字没提。
如今老徐说的这么沉重,难道那两个阴阳先生都遭遇了不测?
“难道三柱请的两个阴阳先生都死了?”马洛对老徐说道。
老徐就跟没听见马洛说的话一样,默默的吸着旱烟。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不弄清楚的话也许还会死人,何况我已经介入这起案子了,如果有霉运,那我现在走的话可能也来不及了。”
这话没毛病,老徐都这么大岁数了,他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只见他放下烟锅,向后仰着,徐徐的吐着气,由于他的肺有毛病,所以这是他最舒服的姿势,这样他的胸口不会那么闷。
“在你之前,三柱请了两个阴阳,第一个来了没几天,就死在了王三柱他娘那旧院儿里,听说他是半夜去那院儿里作法去了,死的时候满脸乌青,七窍流血,眼睛瞪的就像铜铃铛一样。第二个来了以后,把三柱他娘旧房子贴满了符,他没敢像第一个一样半夜作法,而是刚刚天黑的时候在那儿作法,他刚摆好法坛,面对着两间正房站好,正要举起桃木剑的时候,忽然就像疯了一样,扔掉桃木剑跑了。”
“跑了?”
“对,跑到村后,人们抓住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疯了。”
“疯了?”
“疯了,虽然他没死,但他已经彻底成为一个疯子了。”
马洛暗想,第一个阴阳先生半夜在那旧房子里被吓死,大概是看到了恐怖的东西。而第二个阴阳先生,面对着正房,正要作法,随即就被吓傻了,因为他很有可能当时一定看到了屋里火炕上坐着一个人,正在朝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