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直接去了老蒋家里,这个自称是村里最大胆的人,此时就像一条得了狂犬病的狗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还不时的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他是咋的了?”
“吓着了。”
“估计是吓丢了魂儿。”还是石侯有经验,一看就知道老蒋这是被吓的丢了魂儿。
“蒋叔。”王三柱朝老蒋喊道。
老蒋缩在角落里,目光呆滞浑身发抖,王三柱对他的呼喊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当他看见面前的马洛时,突然变得暴躁起来,似乎他非常惧怕马洛一样。
马洛朝角落里的老蒋走去,老蒋似乎要溜着墙根逃跑,却被马洛一把给摁住了,他把早已拿在手里的穿山铜钱往老蒋的天灵盖上一拍,老蒋还没丢的魂被穿山铜钱镇住,而已经丢了的魂魄也一直没飘远,就在房子里四处游荡,穿山铜钱有镇魂的作用,镇魂不光是镇住,还有就像某种能起到镇定作用的药物一样,直接把游荡的灵魂给吸了回来,那魂魄回到老蒋天灵盖下,老蒋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把他扶上炕,灌一碗清水。”
王三柱和石侯把老蒋抬上炕,去外屋地的水缸里盛了一碗清水给老蒋灌下去,清水取自院中的那口老井,井水来自地下,具有很强的地气,地气又是最养人的东西,老蒋经清水的沁润,很快醒了过来,他一睁眼就喊了一句:无头尸!
王三柱扶着老蒋,老蒋满头大汗,就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一样,“蒋叔,你咋的了?”
老蒋睁大眼看清面前是几个活人,而且其中还有他熟悉的王三柱和石侯,他一把握住石侯的手说:老兄弟啊,我差点儿没了命。
“到底怎么回事儿?你看见什么啦?”石侯问。
老蒋看看王三柱,似乎有点儿不好开口。
“老伯,有什么你就说吧,三柱不会介意的。”马洛看出了老蒋的为难。
“三柱不是喊我去给大柱缝尸么,我拿了东西牵了狗就去了,刚缝了一半,就发现我的狗一直在盯着两间正房看,我以为那儿有人,我就走过去趴在窗户上往里看,先是看到炕上摆了一双布鞋,接着就看见一个没有头的尸体从外屋走了进来,血肉模糊的脖子,我吓的一扭头,又看见炕上坐着一个女人,那就是三柱他娘啊,她在看着我笑,当时我看到她的诡异笑脸,一下子就变得神志不清了......”
三柱他爹的脑袋被砸了个稀巴烂,从石头山上拉下来的时候,可不就是一具无头尸,当时在车斗子上盖着一件衣服,谁敢掀开看,没有脑袋的脖子,血肉模糊的淌着鲜血......
这么说来,老蒋所说的这具无头尸,就是王三柱他爹没错了。
另外,老蒋扭头看见炕上坐着的王三柱他娘,还在朝他笑,这正是马洛一直感觉的,当他们离开那所房子的时候,火炕上就会出现一个人,而另外一个人就在外屋的灶台下活动!
难道说,王三柱他爹和他娘真的还活在那间房子里?不可能啊,如果他俩还活着,那不成了活死人了?如果这两人还活动在那两间房子里,那么,王三柱的祖母呢?又活动在哪里?
一系列的疑问涌上马洛的脑海中,这些问题当中,肯定有些问题是假性的,正是这些假问题,才让整个案件变得无比复杂,马洛需要做的就是,利用排除法,把那些假性问题都排除在外,这样他就可以不受干扰,作出正确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