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头……这条破路整天打补丁,补了坏,坏了又补,路政部门都干什么吃的,就不能一次性拆了重修得平整点吗?”
“据说是政府方面资金紧张啊……奶奶的,上次在凯斯大酒店开什么狗屁工作会,一顿饭吃进去几十万的时候怎么没见这帮官老爷们喊资金紧张?”
“你们知足吧!这里算是不错了,最起码还知道给坑上面打几个补丁,搁在我们老家那儿,路上的坑猫掉进去都爬不出来……”
公交车如同瘸了腿的旅人般带着满满一车的乘客在被挖得破烂不堪的道路上一瘸一拐的艰难挪动着,整车的乘客也没什么人再去指责司机的不是,转而将矛头指向了最近公信力早已降到历史最低点的政府部门,随后在群情激奋下打击面不断扩大,各种不和谐的词语在车厢上空横冲直撞。
作为一个尚未被污浊的社会所染色的热血青年,李蒙南其实是很喜欢这种所谓不和谐的话题,因为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找到一些这个日渐麻木社会上缺失已久的血性和正义感。
但此时此刻,李蒙南却实在没什么心情去投入到这场轰轰烈烈的大批判当中,没办法,任凭谁(严打风声紧,和谐请见谅),恐怕都很难有心情再去想其他的无关紧要的事情。
更让李蒙南感到纠结的是,或许是(严打风声紧,和谐请见谅)。
作为一个身心健康的好少年,李蒙南平日里也是没少对着岛国小电影做些手工活什么的,一直觉得所谓的“啪啪啪”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和长时间憋尿后的瞬间通畅感也没多大区别。
但直到此刻,当(严打风声紧,和谐请见谅),李蒙南忽然悟到了——原来男人对“啪啪啪”的那种近乎病态的强烈渴求并不完全是因为体内暴走的雄性荷尔蒙,更多的是来源于内心对于美丽异性的独占欲。
做着如此猥琐举动的同时还能冒出如此文艺腔的念头,李蒙南忽然觉得自己很有成为哲学家的潜质。
强忍着如海浪般一波波冲刷着全身每处细胞的难以言喻的快感,李蒙南此刻的心情可谓是极其矛盾,按照恶俗一点的说法,就是心中有两个小人手持凶器正在拼个你死我活。
一个头顶双角,撅着一条箭头尾巴的小黑人却不断用无比邪恶的声音诱惑着“留在里面,你是迫于无奈,而且很快你就会真正了解到女人的乐趣”;而一个背着纯白色鸡翅膀,头顶金色光圈,代表着李蒙南人性光辉的小家伙正气凛然的高喊着“好呀好呀……”
尼玛!这特么不是一个意思么!
李蒙南发觉自己堕落了,这种事如果放在几年前,他最多略微挣扎一下就会毫不犹豫的抽身而退,但现在自己却一直试图为自己的猥琐寻找开脱的借口……当然,往好的方面想,这或许也从某种程度上意味着从男孩到男人的成长。
不过李蒙南终究还是成长得不够彻底,在内心经过一场惨烈的激战后,最终还是那个长着鸡翅膀的小家伙浑身浴血的举起了胜利的大旗,为李蒙南点亮了通往圣人之地的道路。
虽然多少有着那么一丝遗憾,但此刻的李蒙南却表示很欣慰,因为他再次战胜了自我,这也间接的证明“猥琐”这两个罪恶的字眼并不属于他,他的内心依旧如水晶般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