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狡猾!
“不知大人,可有什么想法?”朱家主又问。
如今,京都之中风声鹤唳。命案迭起,人人都活在那杀千刀的玄殿的阴影之下,人人自危。
在这风口浪尖之上,他收到了这一封书信,简直是听到了地狱阎王的呼唤啊!
“我有两种想法。”宁清欢微微眯起了眼眸,沉吟着几许严肃,“第一种可能,他这是在调虎离山,故意将信纸给你,而让我们产生一种错觉,他的下一个目标是你。然而他的实际目的,却是这里的另外两个人!”
宁清欢这一分析下来,朱家主不禁冷汗涔涔。所以是说,他们极有可能会遭遇毒手?
朱家主不由慌了,“还请大人帮帮我们吧!”
“第二种可能,他的目标就是你。”忽的,宁清欢眸间浮起一道异色,顿了顿,又道:“不过这两种可能性,都不大!”
为什么不大?
是因为竹林之中那男子的狂狷,他都如此说明了是城北的朱家,难道还会再如此愚蠢的告诉她目标是谁么。
不对,此事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只是眼下她的思路十分的混乱,隐隐的有点头绪,像要突破出来了,却又始终没有抓准那一个最重要的关键点。
宁清欢有几分懊恼,究竟是哪里不对!
朱家主见了宁清欢的神色,也开始提心吊胆起来。但见宁清欢正在思考,他也只好急的在旁边走走停停。
“算算时辰,李大人差不多该过来了。婪竹,你去外面等着李大人前来。”宁清欢看了眼婪竹,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不要太慌张,以免乱了人心。
婪竹领命,去外面候着李大人。
人生愁恨何能免?逍魂独我情何限!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 高楼谁与上?长记秋晴望。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这里,是不是还藏着什么深意?
门外,有人念着“尘嚣破,云马归,将败宫城自王。”
那是一个男子正念着书,却将那个‘王’念成了第二个声。
宁清欢一笑,上前纠正道,“那个字,当念第四个音。”
忽然,宁清欢神思一动。
高楼谁与上?长记秋晴望。
高,上,二字,值得细细品味。何况,长,这个字可以是朱长望的长,也可以是……长子的长!
被宁清欢纠正了的男子显然的不服气,“你是谁啊你?”
“庆儿,不得无礼!”朱家主连连呵责他,随即又对宁清欢抱歉的笑着,“犬子性子直爽,怕是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见谅。”
毕竟,他们现在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们的性命,许是还要靠这个无欢来保的!
宁清欢轻笑着,心中郁结迟迟不向前行进的思绪冲破了那一道障碍,原来……是这样!
豁然开朗之后,宁清欢却也不敢松懈,
只是,白白的等到了傍晚,也不见李大人的踪影。
得到了如此回答的宁清欢,她的眸间一冷,真是好一个胆大妄为的李大人!
“既然他们不来,那么我们只好靠自己了。”
……
夜深之时,朱长望还有他的两个女儿,皆是留在了大厅之中,一群家丁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宁清欢在他们之中,一派沉思。
屋檐上,看着如此阵势的黑影冷声相讥,“真是愚蠢。宁清欢,你也不过如此!”
旋即,她又闪身没入在了另一方,朝着真正的目标奔去。
宁清欢捏着自己的手心,暗暗祈祷着,婪竹,这次就要靠你了!
黑影的方向感极为准确,一眨眼的功夫,就几乎已经到了朱家长子朱元庆的屋子前。
眸中冷芒乍现,脚步极为轻巧的靠近着那一扇屋门,受死吧!
只是,她尚未接近,身后却也同时出现一道黑影,一把擒住她的肩膀,“小贼,胆子不小啊!”
清冷的月华倾泻而下,照出婪竹那一嗜血冷情的脸庞。
黑影肩膀一痛,却又极为巧妙的从婪竹的手下挣脱出来,回眸一眼,顿时惊讶不已。
有震惊,有错愕,还有深深的……后怕!
她……回来了?
黑影心中一狠,便向婪竹袭去一掌。婪竹侧身闪躲,黑影趁机运起轻功,消失于月色之中。
婪竹未曾追上去,望着她消失的背影,眸光意味深长。
……
烛火通明。
位于上首的男子幽幽的喟叹,眸光如虎的凝着狼狈归来的女子,“失败了?”
“望您恕罪!”女子抱拳,单膝跪下请罪,“是红鱼疏忽大意了,以为她们愚妄无知。却没想到她们竟然知道,这一次我们的目标是谁!”
“的确不能小看了她们。”男子眸子中的精光成锐,行为举止却是极其优雅自然。
让红鱼微微晃了眼。
她又想起了那些陪伴在主子身边的日子,那时候,每一个时刻相处的时光,是多么的美妙啊!
只是如今——
红鱼心中的妒火再度燃烧,将她的理智焚灭,她一定要毁了他们如今的关系!
“嫉妒的女人真是可怕。”男子毫不掩饰自己的轻嘲,幽凉的目光凝在了红鱼的身上,忽的,一身威压覆下,“本座都没有见过像你这般心狠手辣的女子。”
红鱼勾唇,“如若不心狠,怎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
城北朱家。
婪竹冷着面容,彷如地狱归来的罗刹。
果然,是内贼。
“婪竹?”宁清欢首先看见了婪竹,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怎样了?”
见到了宁清欢,婪竹才稍稍缓了神色,“她逃走了。”
宁清欢吐出一口浊气,这次,她当真猜的不错。即便没抓到凶手,却也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至少,她将朱家的这一条命,给保住了……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