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有感而发,他突然开口说道。
总之一个生死大誓就这么许下。
因为有伤,他的声音不大,却显得异常坚定。
轰!方渐离身体一震,感觉到精神之中似乎有了一些改变,说不清道不明。
直至很久之后,他才会知晓,这是逆天之志,是一往无前,奔腾不息长生志的最开端。
无大志者,天资纵横,也是一世庸俗。
今日,在洞府山脚下,方渐离发下宏愿,心性首先已经走在了很多人之前。
可以说,这次虽然差点要了他的命,却也帮他明了志,定了心。
体内药力已经完全爆发,在此刻达到巅峰,方渐离苍白的脸色稍稍恢复一点血色。
从远处找来干枯的桦木,方渐离用所剩不多的力量将桦木劈开。
随即他运力于指,在桦木做成的木板之上刻下大大的‘墓’字。
又用剩下的桦木做成明旌,立于墓前,他最后弯身鞠躬,便转身离去。
明旌无幡,除了其上写了二人的姓名,在最下角还有一行字。
‘承愿方渐离。’
......
缓步走在小道之上,方渐离没有过多沉浸在今日险些被杀的屈辱之中。
一直回顾过去,只会陷入沉沦。
他仔细回想着的是战斗之中的每一个细节,观察的是伏晚照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
“他绝对不是天生神通者!”方渐离下了定论。
虽然说不出理由来,但方渐离怎么想都觉得伏晚照和那些天生神通者不太一样。
原因就是伏晚照太少动用他的神通了,似乎舍不得一般或很难用出一般。
可据方渐离知晓,天生神通者与所怀神通无比亲近,应是无时无刻不伴随在身,显露在外。
如果说伏晚照是天神神通者,方渐离倒宁愿相信他自己在人多之时莫名的蛊惑之能是天生神通。
只是那可能吗?徒自惹人生笑罢了!
“师弟!”正思考间,他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抬头一看,来人高高瘦瘦,两眼凸出,给人一种这人眼神很不好的感觉,自然是严峡。
而方渐离也不知不觉,重新回到了洞府之前。
“严师兄。”方渐离微微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他身心疲乏,繁文缛节不想遵守太多了。
“师弟,你怎变成如此模样?”严峡一眼就看出方渐离有了伤势,当即关切地问道。
“无碍,小伤而已。”方渐离摆了摆手,走到洞府之前,将洞府之门打开,蹒跚进入。
“怎会无事,我看你印堂发黑,气血逆冲,伤势不轻啊。”严峡随着方渐离进入洞府,仍旧是一脸关切之色。
“这你都能看出?”饶是方渐离现在疲惫异常,仍旧是无语的笑了笑。
修道之士,什么印堂发黑,气血逆冲,乃是子虚乌有,无非是杂志奇闻中杜撰的罢了。
而且严峡的眼力他可是见识过了,那等辨人之力,着实是不敢恭维。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他缓缓在石床上躺下,舒了一口气。
“师弟你莫不信,我真能看见你印堂发黑,只不过似乎已经消散。”严峡坐到石床边,继续说着。
“师兄,你怎么想到来我这里?”方渐离直接打岔,说道。
“罗师姐方才莫名其妙来找我,叫我来你这里一趟。”一说起这个,严峡果然被岔开,奇怪地看着方渐离。
“莫非你是被罗师姐打成这样?这也太惨了吧。”他看着方渐离肩头和手臂上干涸的血迹,惊道。
“这罗刹,太过分了!简直气人!”严峡看着方渐离身上的伤势,越说越气,最后站起身来,语气变得无比愤然。
“罗刹...”方渐离翻翻眼白,这严峡还真会给人取外号。
不过这罗刹,用在那个师姐身上,倒还真是不太符合,方渐离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