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子桓,你这是?”他指了指曲子桓,又指指卓氏,“你这么卖命,是要把卓氏做成全国老大吗?”
曲子桓没有回应,扯开他落在自己肩上的手继续朝里。
“凌晚要办婚礼,给你发请帖了吗?”洛硚在背后叫。
曲子桓的步子微凝了一下,当成没有听到般往里走。才走到办公室门口,他的胸口突然一阵锐痛,某种东西往上一涌,一团血从他的嘴里喷出!
他捂紧了胸口,却越捂越疼,最后滑了下去。
醒来时,他已经被送到了医院,卓成商和贝贝都在。贝贝的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曲子桓转了脸,来看卓成商。
卓成商拍了拍他的臂:“医生说没什么事大,许是最近太累了,急火攻心,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你现在是半个老板,不需要亲力亲为,还是要以为身体为重。”
曲子桓去看卓成商,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一点黑色都看不到。还未到六十,却跟七十岁的人一般。
许多话,吐不出来,他默默地点了头。
卓成商再嘱咐了几句,借着公司有事离开。贝贝终于得了机会扑上来:“子桓,你都快把我吓死了。我向你保证,从此以后我都乖乖的,再也不惹你不高兴了。我们和好吧。”她晃动着曲子桓的臂,最后把他的臂给抱了起来。
这是个年轻的女孩,虽然有时刁蛮了些,但对他的感情是真的。曲子桓闭了眼,将自己的臂抽了出来:“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贝贝睁大了眼:“不会吧,你不会病了一场,病到失忆了吧!”
“我没有失忆,不过,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名字。”
“曲子桓,你过份!”贝贝委屈地哭了起来,而后扫掉了床头柜的杯子扭头跑出去。
曲子桓闭了眼,听着这噼噼啪啪的声音,脸上沉满了无奈。不仅贝贝,这三个月来,他没有记住任何一个交往对像的名字。甲乙丙丁,来来去去,总觉得都是一个人。
他的世界里,女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她,一个是不像她的别的她。
卓凌晚的婚礼并没有给他送请帖,连卓家都没有送。但这样的盛事,想不知道都难,曲子桓知道,他们的好日子排在三月二十二号。
那天,他去了,没有去见新人,直接去了礼金部,递了个大大的红包。
“先生,您的名字是?”礼金部的人翻着礼簿做出要记录的样子。曲子桓摆了手,“不用了。”他转身走了出来。
“又一个不留名的。”背后,礼金部的登记人员低语。
曲子桓走了出来,从侧门往外走。
“你也是出来送礼的?”背后有人出声。曲子桓回头,看到一个女孩跟着自己。
“凌······”他差点把她认成是卓凌晚,在最后一刻收了声。这个女孩跟卓凌晚长得五分像,但身材明显偏矮,眼睛比卓凌晚的更灵动。
“我以为只有我一个光送礼不参加宴会,没想到你也是一个。我刚刚在那里稍留了一会儿。”她解释着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她的目光幽幽,隐了许多情绪。曲子桓无心去探究别人的内心,礼节地含了下首,走向自己的车子。在接近车子时,他的左脚绊了右脚一下,差点跌倒,好在扶上了门。
没有人知道,刚刚他的情绪有多大的波动。
“可以送我一程吗?我是打的来的。”女孩追了过来,问。
曲子桓没有点头,他不想和她长得像的女人接触。他直接关了门,将车子驶走。驶过一程,却觉得不忍,点了手机上的嘀嘀打车,留了个地址给对方,并直接付了款。
车子停在一家星级酒店外面,等下要在这里接见一位客人,谈合作的事。客人专程从法国赶过来,他来得早,一联系,对方还在路上。
他依着大厅里休息区的沙发坐了下来,闭了眼。每天不足四个小时的休息,只要一停下来,他就会想睡觉。眼睛沉,脑袋却是清醒的,旁边人的谈话声声都进入耳膜。
“没想到这个郁靳弈竟然有两个孩子了。”
“他们的婚礼听说相当盛大,都撼动了华尔街那边的大人物。”
“谁这么好运气,能和他结婚。”
“一个叫卓凌晚的女孩子,好像背景也了不得,不过没人敢去查······”
他们的声音本不高,但卓凌晚三个字却还透入了他的耳膜,震得他的头都在发痛。
好在客人很快就到,他整理好精神,走过去与对方握手,畅谈,一起上了楼。三个小时的谈判,在结束时,他的包里带着的那份合同已经签上了两方面的名字。
对方握上了他的手:“曲先生果真不一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可以给我这么大的惊喜。说实话,我给别的公司半年时间,都没有达到我的要求。”
“凡事走心,我只是刚好知道了您想要的东西而已。”曲子桓谦虚中不乏沉稳。
客人满意地点头,“好,我就喜欢和您这样的人合作。”他抬腕看表:“我这次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参加郁靳弈先生的婚礼。这可是大事,全城的名流都出动了,曲先生一起走吗?”
曲子桓感觉脑部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又疼痛了起来。他勉强维持着笑脸拒绝:“我刚从那边回来,就不去了。”
和客人告完别,他摸着脑袋站在了走廊上,用力地想将一些画面屏弃。
“你这算怎么回事?从头到尾把我当替身?”走廊尽头,传来争吵声,一个男人抑制不住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