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心仪啊展心仪,我该不该再相信你一次?
下午,坐在办公室里晒太阳,暖烘烘地阳光晒得展心仪昏昏欲睡,突然办公室内一阵骚乱惊醒了她,睁开眼睛发现身边的同事们都不知去向,全部趴在透明的玻璃门上,争先恐后地朝外面张望。
“怎么了?”展心仪揉着惺忪地睡眼,懒洋洋地鼻音里倦满了睡意。
米娜兴奋地一脸红光,回头冲她嚷嚷道:“是杨威诶!”
“杨威?跳体操的那个?”展心仪一头雾水。
“不是!是杨氏集团的老板,杨乐甜的父亲。”说出去的话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米娜突然意识到在展心仪面前提起杨乐甜不太好,下意识地捂上嘴巴。
“杨乐甜?”展心仪出乎意料的淡定,平静无波地眼底却掀起阵阵惊涛骇浪。
她现在不是在监狱里关着吗?她的爸爸不去想办法安慰自己的女儿,来这里做什么?
白家和杨家之间的恩恩怨怨,一直是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八卦首选,而杨乐甜对白石远死缠烂打,甚至不惜放弃千金大小姐的身份甘愿来白氏当一个小小的员工的新闻,当年也是闹得满城风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如今杨家失势,被白家骑到头上,杨威早已不如当年那般神奇,自己的女儿又不争气,如今踉跄入狱,他苦苦地跑遍关系,竟然不能为女儿减免半分罪责。
唯一的办法只有来求白石远,白家的下人们受少爷的指示不放杨家的人进门,没有办法,杨威只好到白氏大楼来找白石远,没成想自己刚到就引起了轰动,成为大家观摩笑话的对象。
靳扬接到消息,试图把杨威拦到门外,杨威见不到白石远,干脆扑通一声跪倒在总裁室门口,声情并茂地哭诉,吸引了更多人来围观看热闹。
他不嫌丢脸,靳扬还怕总裁怪罪下来吃不了兜着走呢,这才不得已引他去见白石远。
白氏对杨威来说并不陌生,女儿还在这里上班的时候,他三天两头以探望女儿的名义来来看她,白氏有几层楼,哪层楼负责什么功能,他比这里的员工还熟悉。
还是那间总裁室,宽敞厚重地红木卓后面,还是那张沉静高傲的面孔,只不过仅是不同往昔,再相见时,心境却大不如从前了。
天色快接近傍晚,总裁室里光线昏暗,灯没有亮着,白石远坐在窗前,逆着自然光生长的方向,立体的五官上阴影浓密,看不清他的表情。
寂静的总裁室,一眼望不到边际,不禁让人想起古代用来审犯人的朝堂,阴森压抑的感觉,压得人呼吸困难。
按辈分来说,白石远还要叫杨威一声叔叔,然而到了总裁室里,身后的大门重重地合上,杨威瞬间没了底气,两腿发软,差点不争气地一屁股跌倒,磕磕碰碰地摸到沙发坐了上去。
“阿远,你我都是明白人,我今天就不说客套话了。”杨威定了定神,好让自己看起来有些长辈的架子,“甜甜的案子马上就要开审,还有翻盘的机会,只要你愿意替甜甜说几句好话。”
“好话?”白石远低声地笑笑,笑声森然冰冷,“你让我替她说什么?说她杀人未遂,想害死我最宝贝的女儿?”
“阿远!”杨威坐不住了,刷地站起来,脸上眼底满是悲怆,“甜甜是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陷害的!她在你身边那么久,你还不了解她的为人吗!”
“正是因为我太了解她,所以才会怀疑她。”白石远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钢笔,唇角的玩味看得人心里发毛。
杨威忽然有一瞬间觉得,白石远不愧为旁人眼里,天底下最冷酷绝情的人。
身为父亲的杨威,又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女儿平时在外面做的好事,只是选择性睁只眼闭只眼,从小对她宠溺惯了,“好吧,就算你不顾及甜甜对你的情分,可是看在当初我帮过你们白家的份儿上,你就不能原谅她这一次?!”
“帮过白家?”白石远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笑容中包含了浓浓的嘲讽。
杨威倒真是好意思,本来他不说,白石远就当过去了不想和他斤斤计较,反倒是他自己不知恬耻先提起往事。
犹记得那一年金融危机,白石远还是懵懂不谙世事的少年,也是那一年,金融危机影响下白氏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当中,资金空缺,很多曾经合作的老伙伴看到白氏气数已尽,纷纷撤资走人。
走投无路的白振华只好向老友杨威请求帮忙,吝啬的杨威起先不肯借钱给白家,还一度当面羞辱白家,白振华为了能尽快的东山再起忍气吞声。
最后还是女儿杨乐甜替白家求情,杨威才勉强肯拿出几千万来借给白振华,金融危机过去之后,白氏迅速恢复元气,再度崛起,杨氏却依旧是个半吊子企业,高不成低不就。
当年白振华东山再起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当初借杨氏的钱先还给了杨威,到了杨威腆着脸来巴结白氏的时候,白振华却对其爱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