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还披着人家的衣服,算上在咖啡厅见过一次面,这才是她和顾真的第二次见面,才第二面而已,就让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不堪的一面,展心仪着实感到惭愧。
正当她在顾真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之际,门外忽然又响起一阵骚动,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即使不看人脸,展心仪也猜到了来人是谁。
当那张阴沉可怕,布满了乌云的脸出现在包厢门口的时候,展心仪才真正意识到想死两个字怎么写。
她恨不能有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或者时光倒流,她就不该答应米娜的请求陪她来这种该死的地方喝酒。
白石远的脚踩过地上的废墟如踏平地,脚底撞击地板发出沉闷的响声,一声声好似在展心仪的心口上敲打着,他每靠近一步,展心仪的心脏就狂跳一次。
不管身边的人在跟他解释着什么,他什么都不听也不看,径直来到展心仪身边,脱掉她身上的外套扔给顾真,然后脱下自己的风衣罩在展心仪的身上。
面无表情地白石远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恐怖,展心仪出于本能地往后缩了缩身子,却蓦地脚下一空,被白石远打横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展心仪用双手抵着他坚硬如石块的胸膛,拒绝老老实实地配合他,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我自己会走,放我下来。”
“闭嘴。”白石远呵斥道,微微眯起眼睛,眼眸上划过一道危险的冷光,“你就是用这种态度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展心仪乖乖地闭了嘴,她承认自己无论何时都说不过白石远。
包厢里的人很多,但没有几个敢说话的,不远处和一排黑衣男人站在一起的靳扬,正用和刚才顾真一样的同情的眼神望着展心仪。
被白石远用公主抱这么暧昧的姿势抱着,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展心仪再怎么厚脸皮也会感到不好意思,何况喝多了差点被人调戏又不是件多光彩的事情,她索性把头深深地埋进白石远的怀里,自我安慰着这样就没有人能看清楚她的长相了。
快要走出包厢的时候,展心仪感觉到白石远的脚步慢了下来,她偷偷露出半只眼睛观察四处的情况。
“处理干净,把他带过来。”白石远对靳扬吩咐道,展心仪的左耳紧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说话时声带震动引发的胸腔里强有力的震动。
靳扬点头称是,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纷纷拖着躺在地板上鼻青脸肿哭爹喊娘的小混混们离开了现场,剩下的刀疤脸也被靳扬拖着出去了。
刀疤脸可能已经吓傻了,双腿完全不停使唤,靳扬和另一个人两个人一起拖着他才将他拖出去。
“阿远,这次主要责任在我,你想怎么处置那个不长眼睛的混蛋随便你。”
展心仪虽然喝多了但是记性还是很好的,她认得眼前这位正在讲话,戴着一副斯斯文文的金框眼镜的男人正是今天晚上一直阴魂不散缠着她的那个人。
原来他和白石远都认识,而且看起来好像很熟的样子。
“这次可多亏了叶二啊阿远,要不是他,你怎么会知道心仪在这儿呢。”顾真上前来插到二人中间,试图替朋友说两句。
白石远的脸色极为难看,别说是展心仪很少见,就连叶朔顾真这些和他有着十多年交情的老朋友,都不曾见过白石远几时这么生气过。
所以叶朔才会小心翼翼地向他解释,都怪那个该死的刀疤脸,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了白石远的女人,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一直沉默,唇线紧绷的白大少爷终于松口了,但表情依旧凝固:“我还有事,剩下的交给你们处理了。”
“我办事你放心。”叶朔轻轻拍了拍白石远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躲在他怀里不肯露脸的人,“让嫂子受惊了,等下次,你们一定还要来,我亲自向嫂子赔罪。”
嫂子……展心仪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称呼自己,身子一颤,脑袋越埋越深,今天已经够丢人的了,她怎么会好意思再来第二次?
白石远又跟叶朔交代了几句,展心仪没有心情去听,闻着他身上清新冷冽的香水味,心仪贪婪地张开鼻孔深深地呼吸着。和刀疤脸身上的味道比起来,白石远的怀抱简直就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