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光大亮,自然从梦中惊醒,直直地从床上坐起来,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来,在床上留下一道白色边缘折射出五彩光晕的线条,展心仪发呆着回忆起昨天晚上的梦……
天啊,谁来告诉她,昨天真的只是她在发梦而已!好让她清醒清醒,不要再抱着不切实际的期望了!
很快地残酷的现实便告诉展心仪真的没什么,昨天晚上很有可能是因为她和白石远都喝了酒的缘故,因为当展心仪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少女心一大早和白石远见面的时候,并没有从他脸上的神情看出来有不自在的地方。
到了公司之后,白石远很快就被繁忙的公务所缠身,展心仪更加确定昨天晚上的都不是真的了。
可是为什么会觉得有些失落呢,还以为这次之后和白石远之间的关系会发生点什么改变呢,唉……
一上午展心仪都在唉声叹气中度过,没有心情工作,满脑子都是昨晚上白石远说过的话。
该死的,既然不打算做什么,为什么要对她说那种话呢?
是他的女人又怎么样?都已经成为过去了……
米娜很少看到展心仪像今天这样垂头丧气精神萎靡的,好奇心爆棚的她追问她到底怎么了,展心仪锁死了嘴巴无论米娜怎么缠着她问都不说。
有一团模糊暧昧的东西堵在胸口,喘不过气来,展心仪快要被它憋死了,就像一扇用纸糊的窗户,用来捅开窗户纸的手指头都已经准备好了,可就是不去捅开它,展心仪此时此刻的感受便是如此。
这种压抑憋闷的情绪要是持续一整天展心仪可能会疯了的,午间意外接到的一通电话,却让展心仪把此前的烦恼统统都抛到了脑后。
电话是方妈打来的,电话那头似乎有些犹豫,怕说出来展心仪不高兴,但是不说的话又不行,支支吾吾地讲明白前因后果,展心仪整个人如遭晴天霹雳,当即楞在了那里。
“喂,夫人,您在听我说话吗?喂?”半晌展心仪都没有回话,电话还通着,方妈心想糟了,展心仪一定是生气了。
原来早上的时候,白石远和展心仪前脚刚离开赶去公司,白振华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刘管家紧跟着就来了,他掐好了时间点这个时候白石远和展心仪都不在家才来的,对方妈说的是老爷有令,要接橙橙过去住两天。
爷爷想见孙女无可厚非,白振华又是出了名的溺爱孩子,以前橙橙也经常去他那儿玩儿一去就是好几天不回家住,白振华和白石远父子间的矛盾并没有影响到下一代,白振华对自己这个机灵可爱又惹人怜爱的小孙女很是喜爱,比白石远的宠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问题就在于这次不同,白振华事先没有通知白石远一声就把白橙橙接走,橙橙已经四五岁的年纪该上幼儿园了,白振华也没有过问过白石远或者展心仪的意见,直接把她安排进了一所贵族幼儿园里,实行全日制管理,一天都在学校,只有晚上才能回去。
而且在橙橙的幼儿园档案里,负责人一栏牵着白振华的名字,按理来说父母才是孩子的第一监护人,白振华没有理由签字,院方也不能答应才对,可幼儿园园长知道对方的身份,不敢得罪白振华,所以才让他签了字。
可怜橙橙平时在家中过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没有一点点防备和过度,突然就要离开爹地和妈咪去上幼儿园了,方妈因为是照顾橙橙最亲近的老妈子,被允许跟着一块儿过去。
第一次进幼儿园的橙橙,因为眼睛看不见更加没有安全感,她没听明白大人之间的对话,还以为要把她扔在这里一个星期之后才来接她回去,死死地抓着方妈的手不肯松开,哭着喊着要回家找爹地妈咪不要上幼儿园。
展心仪没有亲眼见到,只是听方妈的转述就心酸地想掉眼泪,橙橙是她的女儿,白振华要送她去幼儿园之前,好歹要跟她这个做母亲的商量一下吧!就算白振华看不起身世卑微的她不愿意和她有往来,那跟白石远说一声也很困难吗?
在独断**这一点上,白振华不愧为白石远的父亲!
橙橙比一般的同龄小孩子们要早熟敏感的多,一想到小家伙还以为自己是被爸爸妈妈抛弃了丢到幼稚园不管了哭得眼泪汪汪的场景,展心仪的心就像有人拿剪刀在狠狠地用力地剪一样碎成了一片一片。
展心仪挂了方妈的电话就在直接坐电梯去找白石远,到了总裁室之后总觉得今天的气氛怪怪的,本来就宽敞的总裁室,今天显得尤为冷清。
到总裁室门前必须经过一张桌子,桌上的电脑关着,桌后的椅子上也是空着的没有坐人,展心仪恍然大悟想到原来是因为张茜不在。
工作狂人也会有请假的时候!张茜的名字只是在展心仪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还有比关心张茜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来不及思量许多,推开总裁室的大门,白石远有些意外地瞥向她。
果然,白石远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白振华当真没有通知她或白石远中间的任何一个人,擅自做决定给橙橙安排了学校!
展心仪一五一十地将方妈在电话里的话告诉了白石远,没有加入个人的恩怨,只客观平静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满,她认为自己身为橙橙的亲生母亲,就算再怎没地位没有决定权,可好歹也该有知情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