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姜承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米娜却在电话接通那一刻瞬间像爆炸的原.子弹,声音在听筒中炸开了:“姜承,你他妈王八蛋,你把心仪怎么样了!”
“我能怎么样?”姜承眯起眼睛,享受地吞了口烟,呛鼻浓烈的烟草味很快盖过了房间里的霉味。“不是你逼我的吗?”
“我……”米娜一下子愣了,全身的血液都在急速变冷,“我什么时候说过……”
她忽然回想起那天晚上无意间刺激姜承的话,没想到他真的会当真,米娜说到一半的声音哽咽在喉咙里。
“你到底想怎么样。”沉默半晌,米娜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姜承什么都做得出来,这一点,跟他好过那么多年,米娜从来不怀疑。
“我没想怎么样,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无论什么样的女人,都会被我压在身下。”
“姜承,你他妈疯了吧?”米娜气到极点,倒抽凉气。
电话那头的姜承哈哈大笑,狂妄的笑声如冰冷的海水刺入米娜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不跟你说了,不要耽误我的时间,你放心,等我办完事就会完好无损的把她送回去。”
“姜承。”米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闭上眼睛,脑海当中浮现出那间黑暗腐烂的小木屋以及姜承裸着的健美的上身,“你要是敢动心仪,我一定,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是吗。”电话另一端发出冷笑,带着轻蔑和不屑,“我等着你。”
“姜承!”米娜尖叫着从沙发上跳起来,电话却被他无情地挂断。“你他妈混蛋!”
姜承挂了电话没听到米娜最后的谩骂,他蓦然站起身,却没有朝着吱嘎作响的大床走去,而是走到窗户前,将两扇破了一半的窗户向外推开,清凉的夜风呼啸着灌入。
他就站在窗户前抽烟,一根接着一根,劣质的烟草滑过喉咙吞进肚子里,而他的喉咙早已经百毒不侵。
床上的人睡得很熟,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处于怎样的危险的当中,她翻了个身子,口中含糊不清地念了个名字。
姜承没听清,她好像喊的是阿远。
是白石远吗?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米娜曾不止一次在自己面前夸过他。
姜承并没有给她下药,他只不过给她点了一种叫明天的高浓度酒,喝这种酒的人,不管酒量有多喝,只要一杯下肚,酒精马上就会起作用,一头栽倒呼呼大睡,直到第二天才醒来,所以才叫它明天。
喝过的人都说,醉酒晕倒过去的那一瞬间和第二天清醒的前一分钟,就像失忆了一样,大脑里一片干净。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一种酒,喝下就可以忘掉过去所有的回忆就好了。
米娜被姜承撂了电话之后,失神有半秒,突然像受惊的鸟儿一样从沙发上窜起,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慌慌张张出门前,给白石远去了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三下,米娜在惴惴不安的等待中酝酿着一会儿该怎么跟白石远解释。
电话通了,米娜心虚的发慌,声音低弱:“白总,我知道心仪在哪儿了……”
十分钟后,姜承已经抽完了烟盒里剩下的最后一根烟,口干的厉害,他离开窗户前,回身看了眼床上昏昏沉沉的女人,却顿时兴致全无。
他什么都不想做,突然有点后悔把展心仪拖回来,只为了和米娜逞一时的口舌之快,明天第二天还要把展心仪再送回去,麻烦死了。
他后悔不是因为害怕被白石远报复,仅仅是因为不想第二天再麻烦他把展心仪送走,仅此而已,姜承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做事之前从来不在乎后果,哪怕知道结局会死的很惨,他也依旧我行我素,想做什么做什么。
他这种性格,在他没有学坏之前就已经存在,米娜正是因为太了解他,才会如此担心他会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
当小屋廉价的木质门板被用力踢开,分裂成两半的时候,巨大的震动力带起漫天灰尘,模糊的视野中,米娜隐约看到黑暗的光线里一具美好的**。
裸露着的上身,后背的线条紧致结实,姜承很少健身,他的好身材,完全得益于平时跟人打架,和被讨债人追杀时奔跑练出来的。
白石远看到这一幕杀红了眼,冲上去一拳将姜承砸到在地,经常跟人打架的姜承身子本没有这么柔弱,只是白石远趁其不备,出拳又快准狠,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屁股上的骨头像摔裂了一般,锥心的疼。
口腔中弥漫着一片腥甜,姜承舔了舔嘴角,果然血流不止,靳扬带来的几个人一拥而上.将他按到在地。
白石远才打了一拳远远不够解恨,但眼下救人要紧,没时间跟他浪费,重重地踩了他一脚,在他白色的背心上留下了鲜明的皮鞋印,方才转身大步走到床前,把身上的外套脱下罩在展心仪的身上,横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