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橙橙还模仿起展心仪起跑的姿势,被自己逗得哈哈大笑。
白石远非但没有被橙橙笨拙又可爱的姿势逗乐,反而眉头皱的更紧,脸色上溢满铁青,不动声色地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看来我的确错过一场好戏。”
展心仪还没从眼睁睁把人放跑的失落当中缓过神儿来,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要搁在平时,她早蹦起来张牙舞爪的扑过去以显示自己有多厉害了,可今天,她委实没有那个心情。
白石远本来等着她反驳自己,然后再嘲讽她几句不自量力什么的,没想到展心仪今天会变得这么乖巧,一声不吭地起身就往车子里钻。
“等等。”白石远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想确保她身上是否万无一失。
谁知刚接触到展心仪的手心,指尖便一阵滑腻湿热的触感,展心仪疼得细眉微微拢起,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爹地爹地!”橙橙不知道又从哪儿跳了出来,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喊大叫,“妈咪刚才摔倒了,手都摔流血了。”
白石远的眸色不易察觉地暗了暗,胸口顿时一股无名火蹭蹭往上窜,紫色的火焰窜得老高,最终在他狠戾的眼神之下,展心仪的硬气被一点一点瓦解崩析。
“还想藏着?”白石远的声音略带嘶哑,他听上去真有点生气,“让我看看。”
展心仪不大情愿地把手递了过去,闷闷不乐地低着头,这下丢人丢大发了,本想抓住个诈骗犯给莫离报仇,结果人没抓到,自己还挂了彩。
比起她手心一道红一道白的颜色,白石远的脸色更为精彩,从上车开始就一个人生闷气不搭理她,车子开了一半儿他有些沉不住气,让靳扬在路边一家药店停下来,下去买了些碘酒和绷带回来。
橙橙乖乖地跑到副驾驶上去缠着靳扬玩儿,把后座儿都留给了白石远和展心仪。
“手。”白石远眉心突突地跳,语气有些重。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给展心仪处理伤口了,这女人,就没一天让自己省心的,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非得赶着去作死。
“我自己会弄。”展心仪底气不足地嘀咕道,试图从白石远手里躲过纱布和碘酒。
她的小动作激怒的白石远,不由分说拽着她细白的手腕,将她连人带伤口一并拖到了自己怀里。
展心仪不安分地挣扎了几下,白石远压到她耳边说:“你再乱动我现在就吻你。”
一句话果然让展心仪乖乖地不敢再动弹了,前面靳扬还在开车,透过后视镜什么都能看到,还有橙橙在,她这个当妈的本来就够没面子了,不想再当着闺女的面被强吻。
见她终于乖下来了,白石远也就忍住了胸口那股煞气,没再说什么让她下不来台面的话,给她处理完伤口。
到了家,打了败仗的展心仪垂头丧气地回屋里休养生息,白石远眼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样子,话几次堵到嗓子眼都没说出口来,最终还是心疼占了上风,让她先休息去了。
是夜,靳扬忙到半夜才回来,累得来不及喝口水喘口气,就被白石远一个电话叫进了书房里去。
“已经查到了,这回可让您猜对了,丫果然卷了钱就想跑,已经让弟兄们拦住了,剩下的还得等证据搜集齐整了再说。”靳扬在书房里随手找了个一次性纸杯,接了一大杯水两口就喝的一干二净。
白石远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嗯了一声,白玉竖笛一样玲珑剔透的手指翻看着一摞文件,靳扬看得有些出神。
他家这位,天生细皮嫩肉,即使这些年来在商场上狂风骤雨磨砺了这么多年,外表上仍是一点没变,那双羊脂凝玉般的手怎么看都不像是握过枪杆子的手。
“先生。”靳扬的眼皮子跳了几下,“您不是本来不打算管这件事的吗,为什么突然又?”
突然又转了性子?靳扬后半句话卡到了喉咙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白石远的表情变化。
所幸白石远没什么反应,只挑了挑眉梢,并无过多解释,把手中的资料往桌子外一推,靳扬忙手脚利索地收拾起来。
从一侧的抽屉里摸出抽剩下半盒的香烟,指头夹了一根放在鼻子底下贪婪地嗅了嗅,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把烟塞回了盒子里。
靳扬看得一愣一愣的,不可思议地问道:“先生,您真打算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