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低着头,她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说起来羞红了脸,“奴婢问了辛未,她说是那日被出门去寻绿萝。被人带走,然后被……被……被人……”
不需明说。赵淑便知晓是怎么回事了,难怪那****看辛未神色不对,衣服也破了,而且后来几次见她心不在焉的。
这件事不能被人知道,若传出去,连累她名声不说,太后一定会让辛未死,说不定她交好的人也会死。
想了想,“毕巧和庄嬷嬷呢?”
初春听赵淑这么问,心中稍稍安心,道:“这几日陆陆续续有人送礼来,毕巧姐姐在准备回礼之事,庄嬷嬷染了风寒。”
等闲人送礼来,都是毕巧处理的,毕竟观州宗室的人太多,赵淑若事事亲力亲为,怕是早晚要操劳过度而死。
赵淑皱眉,“庄嬷嬷染了风寒,怎无人与我说?”
“郡主恕罪,彭太医已经开了方子,如今已见好了,庄嬷嬷怕您去看她,过了病气,便不让奴婢们与您说。”初春急忙解释,浩浩荡荡百来号人,全指着郡主,大家也心疼,小小年纪便要撑起偌大的王府,郡主为她们着想,她们也不敢不为郡主着想,能不扰烦郡主,便默默受着。
赵淑也知晓庄嬷嬷的话颇为管用,也不打算问罪初春,便道:“罢了,去挑几支人参给嬷嬷送去,天气日渐冷下来,你们的秋冬衣毕巧可准备下了?”
“未曾,不过在赶工了,毕巧姐姐近来也忙得脚不沾地的,大伙都看在眼里。”相对而言初春等,在赵淑身边的当差要清闲些,只需守着郡主便好。
赵淑想了想,“去给我找些缎子来,我给父王做身衣衫。”
“哎。”初春忙应下。
“辛未的事是大夫诊断出来的?”赵淑饶回了先前的话题。
初春摇头,“辛未也知事关重大,不肯让大夫把脉,奴婢去问了,起初她连奴婢都不肯说,后来许是她也不知晓该如何办,才与奴婢说了,郡主,您看?”
求情的话到嘴边,她没说出来,辛未此事太大了,她能想到最好的结果便是将孩子做掉,不然不知道会多少人跟着一起死。
郡主的名声,说白了也就是刁蛮任性乖张跋扈罢了,若被人按上水性杨花等污名,便是真的毁了。
她不敢求情,郡主和辛未,她选郡主,说她薄凉也好,冷血也罢,那未出生的孩子再无辜,也没用。
赵淑想了想,“找个信得过的小厮过来,让他娶辛未,孩子生下来后,三年内再合离,此事你去办,莫要让人知晓了,辛未你暂且让她跟着毕巧,将事与毕巧说一说厉害关系。”
初春猛的给赵淑磕了几个头,上次的事,这次的事,她已经万分肯定,郡主是绝不会抛弃她们的那种主子,跟着郡主就算再苦再累,她都心甘情愿。
磕了头,忙下去与辛未说这个好消息,她看得出来,辛未也是不舍那孩子的,哪个当娘了会狠心杀死自己的孩子。
虎毒还不食子,况且是人。
赵淑目送她离去,好看的眉梢皱得紧紧的,竟然敢强暴她的人,等着!
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她才慢慢走出锦兰殿,周围没人跟着,执海便跟在赵淑身边。
锦兰殿与凤昕殿相邻,不多会便到了,守门的太监依旧是行礼,然后说:“郡主,太后并未说见您,您还是回去罢。”
赵淑微微点头,从怀里取出信封,递给小太监,道:“父王的信,给皇祖母的,烦请递给皇祖母。”
小太监不敢怠慢,那可是永王殿下的信,忙接了信,麻溜的送进去了,赵淑依然没走,站在殿门前等着。
大约一刻钟,那守门的小太监都出来了,也没见太后宣召自己,赵淑有些失望,准备折身回去,便见钟嬷嬷匆匆而来,“郡主,太后宣您进去。”
赵淑听了开心一笑,提裙便冲进凤昕殿,来到大殿,积云正给太后擦眼泪,“王爷念着您呢,太后您该高兴。”
“哀家的怀乐第一次外出如此之久,云贵那雄山峻岭,若有个磕磕碰碰还如何是好。”太后一千个一万个心疼,但心中又高兴,儿子终于要成才了,同时也伴随着忧心,幼子太能干,会不会引起长子的猜忌,等等……
比起太后的复杂心事,赵淑便简单多了,她冲进大殿,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时刻不忘淑女举止,“孙女给皇祖母请安。”
这是自上次遇刺到现在,第一次规规矩矩的给太后请安,虽然被罚,被冷落,但她一点不生气,也不怨恨,太后都是为了她好。
太后收了眼泪,看着赵淑乖巧的模样,几日不见,又瘦了,巴掌大的小脸还扬着淡淡的微笑,不是作假,她这个孙女是真没有记恨她。
故意冷哼一声,“看在你父王的面上,哀家便原谅你这一回,日后要与张楚好生学规矩,可知晓了?”
听到原谅两个字,赵淑惊喜的爬起来,又像以前那样扑进太后怀里撒娇,“知道了,皇祖母,孙女定好好学规矩,孙女可乖了,不信您问阿云。”
听到孙云的名字,太后脸上的严肃立马破功,戳了赵淑额头一下,“哀家看错那孙家姑娘了,哀家让你们学规矩,不是让你们用这些规矩去整别人的,她们的爹娘看到女儿受委屈,看她们不找你麻烦。”
赵淑还不知晓孙云做了什么,此时听太后竟说看错孙云了,很是诧异,“孙云得罪您了?”
钟嬷嬷在一旁听赵淑说话这么直接,忍不住笑了起来,便将孙云在浣衣台所作所为简单的说与赵淑听。
赵淑听了不厚道的笑起来,并对太后说:“皇祖母,您冤枉阿云了,姐姐们说要照顾我,阿君哪需要她们照顾,但别人一番好意,阿君不忍拒绝,便也只能成全了,为了姐姐们的名声着想,孙女自然不可使绊子了,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姐姐们的一番好意?”
太后听了再戳了她一下,“就你歪理多,那男孩是怎么回事?咱们来观州不是来管闲事的,你莫要事事都脑袋一热就冲上去。”
赵淑吐吐舌,做出一副被发现了的无奈模样,问:“皇祖母您都知晓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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