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是蛮横的,强硬不容拒绝。舌尖从两片红唇之间挤进去,撬开牙齿,长驱直入探入她的口中。
田安安如遭雷劈,男人沉重的身躯压迫得她喘不过气,她皱眉,感受到他的舌在她的嘴里霸道强势地攻城略地,细腻地滑过她的每一颗牙齿,勾惹纠缠着她的舌与他共舞。
她眉头紧紧皱起,强装的镇定崩溃殆尽,最终还是没能从容地面对一切。身体的保护机能因为强烈到可怕的入|侵而完全开启,双手抬起来用力推他,可是衬衣下的胸膛极为坚韧,肌肉线条隐绰,宛如一面铜墙。
安安眼底的神色灰暗几分,下意识地挣扎,男人的大手却一把捏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她脸色惨白,带着薄茧的指掌抚过光洁的面颊,五指收拢,轻而易举箍住了她的脖子。与此同时,他停止了动作,长臂一伸旋开了床头的水晶灯,垂眸冷淡看着她,“后悔了?”
“……”暗光中,那张无懈可击的脸近在咫尺,她的声音略微颤抖,结结巴巴问:“封先生……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后悔了,会怎么样?”
她怀疑,这个人会掐死她。
“很简单。”封霄面无表情,声音是与她截然相反的平静,“你从哪儿来,我就送你回哪儿去。”
恐惧如潮水将人淹没,她欲哭无泪,明亮的双眸霎时黯淡得像死灰。沉默了片刻,随后垂了眼帘一脸革|命烈|士的慷慨赴义,“那当我没说过,您继续。”
男人的目光饶有趣味地在那张漂亮的小脸上端详。方才失控的吻弄花了唇膏,妖异的红色凌乱地涂抹在唇瓣周围,她蓬软的长发凌乱,有种柔弱而破碎的美。
封霄眼色一深。
这副样子,让他想狠狠撕碎她。
未几,他撑起手臂,身子微动从她的身上离开了。
田安安微怔,目光惊异地看向男人挺拔的背影,心想这人良心发现了?
只见那人坐在床沿上,修长的左手拉开了床头巨大立柜的第一个抽屉。她心头大为吃惊,看见抽屉里是规置得整整齐齐的领带,按照色系由浅到深排列,数不胜数,同时也一丝不苟。
封霄清冷的视线在各排各列逐一扫过,最后停驻在一条底色暗红的刺绣领带上。他伸手取了出来,接着缓缓推上了抽屉门。
安安的脑子蒙了,不明白这人想做什么。不过这个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波澜不惊,言简意赅的一个字:“手。”
他是个优雅的人,仿佛天生就应该高高在上,所以就连命令的口吻都能很难让人生出反感。
安安惊恐地瞪大眼,抬眼一看,封霄的视线也刚好看向她,发丝垂落几缕在那双深邃的眸子前,她看见他的目光清冷之中闪烁着一丝病态的笑意。她几乎不可置信,什么情况,都说了不挣扎了还这样?至于么……
她已经预见了悲伤的结局,可是没有想到还有这么奇葩的过程,急忙道,“大哥咱们凡事好商量,你把东西放下,我保证言而有信可以么?”
他十指的动作稍顿,眸子看向她,“是么?”
田安安惊恐地点头又点头。
封霄微挑眉,好歹还是没有真的把她绑起来。安安松一口气,下一刻,她看见他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衬衫的纽扣,当着她的面大大方方将衣服脱了下来。
“……”
这一幕太过震撼,甚至令游泳都不敢多看男生一眼的田安安忘记了闭眼。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实在难以想象那身笔挺的西装下包裹的躯体是这副模样。男人的身材极佳,肌肉分明却并不突兀,匀称得恰到好处。左臂上烙着一片面积不小的纹身,形状独特,似乎是佛教菩萨的法相,和一朵莲花。
不过最令安安震惊的,是他背上的那道伤疤,狰狞可怖,从背脊一路蔓延到腰部。
安安来不及猜测这个伤疤的来路,他高大的身躯再次充斥视野。
封霄摁住她的两手高举过头顶,她唇微张,他顺势低头吻上去,接着狠狠在颤抖的红唇上咬了一口。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里弥漫开。
田安安吃痛地皱紧眉头,连衣裙在男人的指掌间变成了碎片。皮肤接触到微凉的空气,她剧烈地颤抖,下一刻他露出冰冷的微笑。
额头冷汗涔涔,她咬紧了下唇拼死忍住能将人撕裂的疼痛,然而一只有力的大手箍住了她的下颔骨,迫使她松了口。
“痛就别忍着。”
恍惚迷离间,她听见他的声音低哑微沉,仿佛能蛊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