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当然,按照玛丽划的区域,还应当包括杜伊斯堡(在克里夫东部),以及埃森市(属于科隆-明斯特主教国的一小部分)。
&nb埃森市可能是最好处理的。据可靠消息,特蕾西亚女王正积极推动自己最小的儿子马克西米立安,也就是玛丽最亲密的弟弟,参选成为下一任主教。假如事成,这小小的一片地,无论是协议租用或购买,应当没有问题。
&nb至于那两个普鲁士孤岛——浑水才能摸鱼。无论用什么手段,把这片地方搅得越乱越好。
&nb王后头号得力密探不由得期待起来——和以往那些探听、偷渡之类的小任务相比,这个任务空前复杂,挑战巨大,非得绞尽脑汁、苦心经营、持之以恒不可;反过来也说明了王后对他的器重。
&nb雅诺朝他的小跟班勾勾手指:“待会儿安顿好行李,你去打听打听,多特蒙德有什么小剧场。”
&nb“啊?您要去看剧?”
&nb“是去看人。”雅诺一笑。
&nb玛丽一行人回到凡尔赛宫,可把国王身边的仆人们高兴坏了。王后不在时,国王心情低落,众人都看得到。
&nb热内小姐、如今的巴托罗缪夫人这么告诉米娅:“国王几乎是过着苦修士的生活。每天做的事只有打打猎,或者摆弄那些锁;和大臣们议事时也兴致缺缺。宫内外的舞会都不太参加了,也没有别的女人。”
&nb说话时她表情复杂,米娅这个听众也一样如此。在她们看来,这说明国王非常在意王后,对先前的事有了悔意。然而涉及到权力,这又不是道歉或原谅那么简单的事。
&nb众人没有迎来他们盼望的改变。王后归来后,只与国王单独谈话了大约十分钟,便又各过各的了。虽然他们会一同礼拜、用餐,但相互没有半句话,日程安排也各不相同,夜里也只各自回房。
&nb宫内外都在议论,短时间恐怕难以再盼到王室第二位子嗣了——在这个时代,流产和早夭都是常事,过多地去缅怀失去的孩子反而奇怪。
&nb“我告诉他米莱狄不是我杀的,他只是点头而已。看不出相信还是不相信。”
&nb玛丽面无表情地简要叙述那十分钟内发生的事。
&nb“我们还是把精力集中到自己的事上吧。”
&nb罗伯斯庇尔和夏尼夫人简要报告了巴黎的近期情况——跟她在旅途中收到的信件里描述的差不多。
&nb米莱狄之死引发了一些舆情变化,巴黎街头出现了大量传单和册子,暗指王后是幕后真凶。
&nb文字里把不少笔墨放到了国王和米莱狄偷情的具体描绘上,这些粗劣印刷品流传得非常广。这让夏尼颇为头痛——越是低俗的,越是制止不了。总不能用关于王后的小黄文来反击吧?
&nb夏尼只好祭出老办法,爆出她掌握的另一桩贵族丑闻来转移话题。
&nb事件主角玛丽也听说过,就是萨德侯爵。
&nb萨德先前已“小有名气”。他并不只满足于在想象和文字中满足自己的性癖,也利用了自己的地位和财富部分付诸现实。
&nb一开始是□□,后来他哄诱一个穷寡妇到自己家中——女子以为他想雇她做管家——然后实施了虐待侵犯行为。当时国王路易十五下诏特别抓捕,但他逃走了,也从巴黎人的视线中淡出了一段时间。
&nb最近却爆出,他从意大利逃难回到了老家拉寇斯特,在自家城堡以招收仆人的名义骗来为数众多的少年少女供自己玩乐,逼得大部分人设法逃离了城堡。
&nb种种耸人听闻的细节莫名流传,刺激着公众的想象力,一时间街头巷尾全在讨论它。路易十六再下诏令抓捕萨德。
&nb假如按原历史走,萨德侯爵几经转折被关进巴士底狱,大革命发生时,被革命群众无分良莠地放出来,又奇迹般地在恐怖统治时期躲过了被送上断头台命运。有时,历史就像是一个充满恶趣味的作者,书写着讽刺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