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的烟花下,俊朗的青年神情坚定无比,他道:“你说,烟花飞的高不高?”他认真的笑了起来,“我会飞的比它还高。”
不落的雄鹰。悠之想到这句话,温柔的笑了出来,她鲜少笑的这样温柔,秦希看呆了,悠之认真道:“我相信,你会成为你齐修哥都钦佩的人。”
秦希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他似真似假道:“所以,你觉得齐修哥又老又不好,所以打算选择我了吗?是看到我年轻英俊身体好等等优点了吗?”
悠之哈哈大笑,戳他肩膀道:“你能不能不这么自吹自擂啊!我说秦谨希啊,你现在都不一定打得过我,还身体好?完全看不出来啊。”
秦希委屈死了,他道:“我是靠智慧取胜的啊,打架什么的,有辱斯文,你懂么你!有辱斯文。”
悠之哼:“就打不过别人的人才这么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看着烟花绚烂的星空聊天,沈蕴站在二楼的窗边,看着楼下的一对年轻小男女,微笑点了点头。
“父亲,你怎么不过去玩儿啊!”涵之起身回房间拿钱,就看父亲的书房虚掩,来到窗边,见楼下正是秦希和悠之,她道:“秦二少怎么过来了。”
父女二人就这样看着楼下,也不知秦希说了什么,悠之捶了他很多下,秦希可怜巴巴的往后躲,不过却笑得欢畅,小圆圆围着两人转,咯咯的笑。涵之见了,倚在窗边,轻声道:“看他们这般就觉得年轻是真好。”停下话茬儿,看向父亲,言道:“父亲、父亲该不会是想……”
涵之不知道自己揣测的对不对,但是她是看得出来的,父亲并不希望悠之与陆浔、秦言接触多,但是对秦希却并不介意。
沈蕴嗓音浑厚,“悠之还小,这些我暂时不想,但是如若可以选择,我更乐意选秦希这样一个女婿。”
涵之笑问:“为什么?”
沈蕴反问道;“那你觉得呢?”
涵之想了想,道:“许是因为他更年轻,更容易被悠之掌控吧。陆浔与秦言,他们都是洞庭湖的老麻雀,心思太多了。悠之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这是赵二的口头禅,涵之时常过去送东西,倒是也学了去,沈父微笑道:“其实说起来,既然是要结为夫妻,有哪里有谁被谁掌控的说法呢!心思多不多不重要,与悠之琴瑟和鸣才是正经。其实我不看好这二人,倒也并不是全然因为他们年纪大。”沈父望着悠之的笑脸,道:“你又什么时候见悠之对着少帅或者秦言笑的这样厉害呢?我是做父亲的,我希望的是自己女儿快乐。夫妻二人要有共同的理想,共同的兴趣才能走到最后。悠之只是一个小女孩儿,而陆浔和秦言都背负太多了。悠之与他们在一起,会辛苦。”
涵之颔首,笑了起来:“父亲整日我们操心。”
沈蕴认真道:“我现在有时想想,只怨恨自己在颖之的事情上没有更加坚定一些,许恒这个人,十分一般。正是因此,我不希望你们几个受骗,这个世道,对女子的要求总是比对男子多许多的。做父亲的是最该好好的保护你们。”
涵之笑了起来,认真点头,“我们都知道,都知道父亲的心思,也能体会您的苦心。就算是最小的悠之也是如此。”
沈蕴微微眯眼,道:“你们几个之中,我最担心悠之,也最不担心悠之。她比我们想的都冲动,又比我们想的都冷静。很极端。”
“四姐四姐,哪有你这样的啊,取钱的功夫竟是跑来和父亲聊天,把我们撂在那儿,母亲可要生气了,走走。”岚之过来逮人。
沈蕴摆手笑:“去玩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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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府。
陆浔斜倚在太师椅,穿着长靴的腿搭在茶几上,端着红酒品,整个人没有一丝醉意。
陆林进门禀道:“少帅,之前在长山峡伏击大帅的人已经全都抓回来了。”
陆浔立时起身,道:“走,带我过去。”
“少帅,今日是……”陆林有些为难。
陆浔似笑非笑:“你们都能不过年,怎么我就不能?再说这年过的,又有什么意思呢?”他望向热热闹闹的院子,此时正有奉城名角小凤仙在唱堂会。他厌恶的皱眉,“走!”
套上大衣,很快就出了门。
大年三十,街上不少孩子正在放鞭炮玩耍,车子开得不快,陆浔问道:“他们交代了?”
“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的土匪,这次围堵大帅是收了别人的银子。枪械什么的也是那边的人提供的,他们说不出是什么人,不过我检查了枪械和银子,还真是与袁家那边有关系,只是,你说袁家真有这么傻吗?这样明晃晃的给证据留给我们看?而且刚参加完他的寿辰就出事儿,谁不怀疑他啊。现在各方的意思也都是他干的。”陆林禀道,迟疑一下,又道:“这次的武器看着应该都是川系那边从国外进口的。不过属下觉得不怎么对,详细调查了一下运送路线,觉得这武器过去的路线,怎么像是从咱们奉城走的。”
陆浔顿时冷笑出来,他食指轻轻的点着窗户玻璃,道:“从奉城过去的?倒是有点意思。”
陆林点头,“这条线索,属下并没有告诉第二个人。我详细的询问了土匪头子,按照他的说法,时间,地点,路线,都像是奉城过去的。他的家人都在咱们手里,他不敢与我们说这样的假话,而且这件事儿本身他就是一个受雇于人,犯不着往谁身上推。而且说句难听的,他根本就分不出谁是谁。”
陆浔道:“赵云姗在北平那个人怎么样了?”
陆林道:“死鸭子嘴硬,咱们用了刑,没用。倒是个死忠派,也不知道赵云姗给他灌了什么药,现在还没有另外一个枪手的信息。”
陆浔继续:“他的身份呢?”
陆林尴尬:“没有查到,他所有的身份证件都是假的,如果查到他的家人,这事儿还好办了,但是现在真不行。”
陆浔沉默下来,没有继续说话,可以预见,这两件事儿本身都是针对他们北师而来,或者说是针对他们陆家而来,他蹙着眉头,仔细琢磨一下,道:“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是。”
陆浔沉默一下,又道:“给我调查一下奉城所有的进口货物,看看这几个月有谁家从外洋进口了货物,一家都不能放过,如果这武器真是从奉城送过去的,我就不相信一点破绽都没有。内贼,呵呵,内贼。”
如若真是袁家做的,陆浔倒是可以理解,赵云姗在袁家,必然会在其中挑拨离间,但是如若是自己人做的,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能做出这样的事儿。
如果他们自己的地方都有人有异心,那么事情才是真的不好处理,若不快些查清,怕是要出大事儿。
这样的道理,陆林也是十分明白的,他严肃:“少帅放心,这件事儿我会很快调查清楚。大帅那边?”
陆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声道:“暂时不需要告诉父亲了,大过年的,免得坏了他的心情,处理好了我会告诉他。”
车子驶入北师大营。
陆浔踏下汽车,大步的进了军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