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畹畹盯着蓟允秀,眼白渐渐充血,目光渐渐血红,看得蓟允秀心里一阵阵发寒。
他声音也发了颤,道:“畹畹,我自认我不是什么好人,在皇宫中我也和其他皇子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那是因为生存的需要,我不杀别人,别人也会杀我,就算我步步为营还是落得如今的下场,所以我善于钻营也好工于心计也罢都是迫不得已,可是畹畹,我对你不同,我扪心自问对你是一腔真诚的,我对你不薄,可是你为何对我没有半点真心?”
蓟允秀一脸愁闷。
花畹畹唇边绽了冷笑:你问我我问谁?
“四少爷在说什么,畹畹怎么听不懂?”
花畹畹挣脱了蓟允秀的手,“咱们还是赶路吧。”
蓟允秀没奈何,只能随着蓟允樗和花畹畹前往五台山。
五台山的寺院钟声袅袅,梵音阵阵,木鱼声声。
蓟允樗远远看着那寺庙,不禁想起安念熙救下自己自己在庙里生活的那段日子。
那样安逸而静谧的日子虽然短暂却是美好的,可惜也是残酷的。
他不辞而别,多少是忘恩负义的表现。
可是他对安念熙这辈子都负不起责任,所以只能选择告别。
其实,什么理由都是借口,归根结底是不够爱。
不过,蓟允樗一直不肯如此直白地剖析自己的内心,他无法接受那样赤/裸的自己,他一直觉得自己善良,他和阿卓都是善良的。
离开五台山的时候他在菩萨跟前许了愿,此生若有命在,有朝一日定要回来还愿,如今他总算大难不死,如今他再一次以逃犯的身份来到这座信仰的圣地。
“我们不会是要躲到这寺庙里来出家吧?”蓟允秀夸张的神色。
花畹畹冷嗤:“那也要看佛祖可愿收你。”
蓟允樗道:“四少爷误会了,我只是要来还愿。”
说着,兀自朝前走去。
还是一个小沙弥认出了蓟允樗,同住持说道:“师父,那个来还愿的少爷好生面熟,五年前京都安国公府的大小姐曾在五台山吃斋,救下过一个乞儿,可不就是此人?”
住持师父说起了禅语:“时过五年,此人早已不是此人。”
那小沙弥只好撇撇嘴,不再说话。
的确,认出此人又如何呢?难道他会多给施舍?
蓟允樗是逃亡来的,能花费的银两少之又少,还愿也不过是空拜拜,寺院还得提供免费香烛,所以连斋饭也懒得提供了。
当安念熙和安沉林抵达五台山时,蓟允樗早已离去。
听闻是安国公府的安大小姐和安大少爷到此,住持热情款待,安念熙和安沉林自然也施舍了寺院不少银子。
住持原是要像五年前一样腾出东厢房给安家姐弟居住,可是那多事的小沙弥找到安念熙说了蓟允樗来还愿之事,安念熙如何还有心情在寺院里住下去。
“我原是要在寺院里住下等他的,没想到他竟先我一步来了……”
“又先你一步走了。”小沙弥纠正。
安念熙急迫:“你可知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却是不知,不过他与小姐前后脚到的寺院,想来即便离开也走不远,横竖是在这五台山上就对了。”
有了小沙弥的提醒,安念熙和安沉林当即离开寺院寻蓟允樗一行去。
蓟允樗自然不知道安念熙千里迢迢从京城寻他到五台山来,花畹畹也不会知道安沉林也千里迢迢从京城寻她到五台山来,他们只是来到了一座坟堆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