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忽然猛地抬头看向李秉:“如果贫僧没猜错的话,施主今天能在寺里,应该是皇家子弟吧。若是能求得皇上开口,这事便绝无问题了。”
亓立广和普愿闻言都是一惊,纷纷看向李秉。他却是一脸正经:“大师所言甚是,在下必定倾尽全力求皇上赐下丹药,还请大师在此之前不要将丹药给予他人。”说完,便给亓立广两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出经阁说话。
晦岸看三人要离开,双手合十说道:“那是自然!贫僧在寺里静候佳音。”
三人刚出了经阁,没走几步,亓立捂着右腰喊了一声:“慢些走,我还有些气滞。”说完又一摇一晃走到李秉身边:“小兄弟,你真能帮忙求皇上开口么?”
李秉轻轻摇了摇头:“如果跟皇上开口,便是明知道还剩最后一粒却要跟他抢东西,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两人闻言均是一愣:“那可如何是好?”又见李秉却不慌张,便又问:“难道小兄弟有别的办法?”
李秉似乎想起陈年往事,既觉得有趣,又觉得尴尬,边笑边摇头:“与其去求,不如自己动手。”顿了顿又笑着看向两人:“说来惭愧,让这西明寺只剩下一颗‘法相舍利’的元凶,正是在下。”
他想着自己儿时顽劣,一怒之下给了西明寺丹房一把火烧,将法相舍利尽数烧光。此番又被牵扯回这件事里,忽的感叹世事无常,报应不爽,冥冥之中自有主宰。
亓立广闻言更加吃惊,忙问到:“那小兄弟的意思是,今晚我们三人去……”他说道此处,便戛然而止,意味深长的看了普愿一眼。
李秉咧嘴一笑,却悄悄凑到两人身边:“不是三人。你现下穴道还没解开,自然是没办法去的。若我猜的没错,这位大师也身负重伤吧。”
不等两人点头,他又接着说道:“上次两位帮了我兄弟的大忙,这次便算我还两位一个人情。那地方我去了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熟得很。两位便安心等我的好消息吧。”
说到此处,儿时的放浪不羁,一幕幕又出现在李秉的脑海里,想起晚上要故地重游,却不自觉的露出一丝诡谲的微笑。
***
太子坐了一会,说还得要检查晚上的宴会的筹备,便移驾回宫了。三皇子没什么事情,便留了下来。
刚出了襄王府,太子便把革亮也喊到马车里去。
“他怎么说?”
革亮原本离太子还有些距离,闻言却坐的更近了一些,低声道:“他还是不肯。不过这次我又提出他家儿子的时候,他似乎有些动摇了。说不定下次再去的时候,这事便能成。”
“嗯。”太子微微闭眼休息:“他丝毫没有怀疑么?”
革亮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一点没有。皇上这些年一直命他暗中监视襄王殿下,此刻就算是想借他之手除掉襄王,也是在情理之中。更何况,上次那信的笔记,我们伪造的那么好,他一点没察觉出来。”
太子依旧闭着眼睛,随着马车的晃动,摇了摇脑袋:“不错!这次如果除掉襄王的话,就只剩下老三了,那个计划筹备的怎么样了?”
革亮从袖口掏出一把扇子递给太子,扇子上郝然写着“惊蛰”二字。
太子瞟了一眼,摆手道:“这些事你处理就可以了。”说完闭目养神起来:“诶,父皇不帮我扫除这些障碍,一切还得我自己动手啊。”
革亮收好扇子,思来想去还是说道:“殿下,刚才可看见襄王新纳的小妾了?有没有觉得有一点像……”
太子冷哼一声:“黔驴技穷!倒是难得他能舍得自己的红颜知己,刚才在殿上看襄王拉她的手怕是不好受吧。一个天机宫的小丫头罢了,我就不信他能翻起多大的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