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七皱紧眉头:“不可!”
“你是何人,不除掉这邪僧,难不成要等这漫天的血气把这里的孤魂全部厉化不成?”
那人情急,自然没有好脸色。
冷七心里也不痛快:“你懂个屁。若除了梵志就能了结,我一人足矣,何用你们!只是,若除了梵志,他身上如此浓厚的血怨之气没了宿主,必将彻底散落在这天地之间,那是怎样的后果,我不说你也该明白!”
那人面色猛的白了几分:“你说……该怎么办!”
冷七神色一僵,看了六清一眼,语气复杂道:“梵志之怨,皆因一念所执,只能化开,别无他法!”
说是如此说,可是六清……
冷七吐了口闷死,不再说话。
杜大爷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打开来。里面是不足寸长的黑白相间的阵旗:“起阵吧!”
众人一惊,大喜。
范姓老者神色复杂看了杜大爷一眼:“还是你深谋远虑!当初硬要在此处筑万魂阵……”
杜大爷少见的乐了,接着一口唾沫喷到了范姓老者脸上:“现在知道了!当初让你们出一份力,我老杜像挖了你们八辈子祖坟儿一样!一个个对我没好脸儿,现在知道了?”
范姓老者面红耳赤,悻悻干笑:“人嘛……都懒,再说了,这大阵,好多东西,稀罕着呢……”
杜大爷哼了一声,面色便又变的难看起来:“大阵只能困住阵内鬼魂儿不它们趁机去外作乱,以及不让这血气泄露,可是,终归不是根本之法啊,这梵志心障若不解,血气便不除,怨气便不消,可是现在来看,怕是不妙!”
杜大爷刚说完,梵志突然合掌,双唇轻启,声音不大,却充满怨厉,原本庄严肃穆的经文,从梵志口中吟出,如入鬼域。
杜大爷脸色大变,十指飞动,不断掐起:“六甲九章,四时五行……丙天门,乙地户,庚玉女,丑上取筹,闭天门,申上取筹,闭地户……”
随着杜大爷咒起踏步,每念一句,手中便有一杆旗子被人捧着飞一样奔出。
阵还未起,六清和尚却已经起了变故。
六清在流血,嘴巴,鼻孔眼睛……眼珠子在一点儿一点儿变的血红。
任凭身旁冷七和李梦凯疯了一样,六清和尚都没有一丝动静。
就在六清眼睛开始涣散,眼中清明被一股扈气代替的时候,充斥着梵志邪音的夜间,突的响起了一声回荡不觉于耳的佛号。
“善哉……”
接着,一串黑颤佛珠带着呼呼风声最后安安稳稳落在六清颈间,一瞬间,原本痛苦的六清,突然平静了下来。
杜大爷面色大喜:“你娘,老秃瓢,你还知道来?再不来死你徒弟个鳖孙儿我也不管!”
老和尚抹了把铮亮的光头,胡子冲着杜大爷抖了抖,鄙夷的看了一眼杜大爷,便迈着小碎步走到六清身后,只一脚,便把六清踹了个狗吃屎:“丢脸!”
骂完,随手将背后的一个包袱丢在了六清身上。
冷七大喜,这包袱里,定是能解梵志心障之物。
所以冷七很不客气的打开了,果然……
黑亮的皮夹克,兜的人屁股蛋子疼的牛仔裤,哎呀呀,还有擦的油光滑亮的大皮……
冷七心突然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