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张飞回答,刘备就继续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曹军刚刚撤退的时候出现了,如果不是韩俊小儿有意为之,打死我都不相信的!”
“啊?”
张飞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相信。
刘备几乎咬碎了钢牙,一字一顿道:“不信,你等着看,这无耻小儿一定又会问我要钱要粮的!”
“他敢!”
张飞虎吼一声,勃然大怒道:“若是韩俊小儿当真如此贪心,我定然会取下他的首级来!”
张飞很快就知道了,韩俊的首级,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取下来的。有很多人和他一样,甚至做梦都想要了韩俊的性命,可是韩俊已然能好端端地活到今天,他的首级,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取下来的。
当韩俊满脸笑容地提出,幽并军为解下邳之危,一路之上马不停蹄,甚至昼夜行军,急需要补充军资,****犒赏的时候,张飞手里的丈八蛇矛,便毫不犹豫地朝着韩俊的胸膛刺了过去。
但可惜的是,蛇矛枪还没刺穿韩俊的胸膛,张飞的胸膛便被一支速度极快的弩箭刺穿了。
“哎呀”一声痛呼,早已经精疲力尽的张飞,眼前一黑便从战马上跌落了下来。
高顺手持着一架黝黑的弩机,满脸冷漠的丛韩俊身后闪了出来。
“三弟!”
看到张飞落马,刘备心中剧痛,眼含热泪,面带焦虑,可是身体却是动也不敢动一下。因为,高顺手中的弩机,此时对准的,正是他的胸膛。
韩俊冷冷地扫了一眼躺在雪地上生死未卜的张飞,看向刘备的眼神,也锋芒如刀一般,“看起来,玄德公似乎骗了我,徐州人好像并不是很欢迎我们的到来啊!为解徐州之危,我亲自率军而来,夙夜行军,日夜兼程,不避风雪,不畏艰辛。为何?只因为玄德公曾言,徐州百姓望我幽并王师如大旱望甘霖。难道,刚才这边是徐州的待客之道么?”
刘备满脸的尴尬之色,再也顾不上张飞的死活,只能是连连赔礼道歉不止。
韩俊不耐烦地摆摆手道:“玄德公休要再说这些没有营养的废话了,易地而处,换做你是我,满心赤诚却换来迎头一盆凉水,又会作何感想?”
刘备憋了个大红脸,这件事,韩俊占了理,揪住不放的话,自己还真是无言以对。
“既然徐州不欢迎我们,那我也就不再进城去自讨没趣了,天色已晚,我也只能在下邳城外扎营了。玄德公放心,我幽并军的军纪如铁,不会有一兵一卒闯进城中寻衅滋事的。”
韩俊看上去兴致缺缺地扔下这句话,努了努嘴又道:“至于这个凶手,我自然是要带走的。韩俊虽然不才,但也是朝廷命官,大汉列侯,此贼胆大包天,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意图对本侯不利,视朝廷立法于无物,自然是饶他不得!”
刘备猛打一个激灵,拱拱手刚想要替张飞求情,却见韩俊身后走出一队神情冷峻的甲兵,一言不发地走上前去架起了张飞。
韩俊挑了挑眉毛,问道:“难道,玄德公竟有意包庇此贼不成?或者,此贼所为竟是出自玄德公的授意么?”
这帽子扣得太大,刘备可不敢随便戴,只能是轻叹了一口气,不敢再吱声,无奈地看着那队甲兵拖死狗一般地拖着张飞而去。
“欺人太甚,莫过于此!韩俊小贼,我刘备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必与你不共戴天!”
行尸走肉一般地回到自己的府邸,刘备心中压抑了许久的怨气,终于彻底地爆发了出来。人之所以称之为人,便是因为人有七情六欲,纵然刘备城府再深,脸皮再厚,他也做不到真正的无喜无悲。
一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又被韩俊狠狠地羞辱了一番,再加上张飞身陷敌营,生死难测,让他整个人都几乎要爆炸了。
是的,他就快要疯了。
关羽的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就红彤彤的一张脸,此时更是好像煮熟了一般,红的发黑,红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