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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昆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刚朦胧发亮。
男人趴在床上,随手从里舱推开窗户向外望去。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绵绵细雨,天空中也是晦色冥冥。阵阵凉风裹着细雨从窗口扑面而来,赵昆顿时睡意全无。
自从在扬州与独孤策大战一场并‘丢’了长生诀之后,他瞬间就闲了下来。
杨广想要那本长生诀已经很久了。他明察暗访十多年,终于确定书在石龙手上,因此迫不及待的派出宇文化及去扬州取书。要知道,他已经定下了今年七月份从东都洛阳巡幸江都的计划——这么点时间都等不及,可见其迫切。因此,赵昆返回东都之后,自然是被一阵责骂。
不过杨广虽然十分恼怒,也没把他怎么样。
杨广当太子的时候,宇文化及就是宫廷护卫官,出入杨广的内宫,同杨广处得很亲近,后来更是升迁到太子仆,成为东宫的高级僚属。
同时,因为他的父亲宇文述在杨广夺嫡的过程中出了大力,宇文家都颇受宠信,他的弟弟宇文士及更是娶了杨广之女南阳公主为妻。许国公宇文述死后,宇文化及继承了爵位,被任命为右屯卫将军兼京城总管。
再加上宇文阀毕竟是四大门阀之一,家主宇文伤潜心武道,与宋阀的天刀宋缺隐为中土宁道奇下的两大高手,武功盖世;宇文化及三兄弟都身居高位,门生故旧无数,势力盘根错节,杨广即使再恼火也不能轻易动他。不要说宇文阀了,面对矢口否认独孤策得到了长生诀并坚称他下落不明的独孤阀,杨广也没有什么大动作。
于是,办事不利的赵昆只是被罚俸一年。同时,他被再次派往扬州,与弟弟宇文士及一起,肩负起各种任务,为杨广再次巡幸江都做准备。赵昆毫无心理负担的将这些任务交给了一向擅长此道的宇文士及,自己弄个小船在扬州附近游玩,寻欢作乐。
“来人啊。”赵昆唤来两个小婢,却并不起床,只是轻声命她们到外间问问有没有皇帝的龙舟的新消息,宇文士及和尉迟胜有没有什么事情找他。
不一会儿,两人便回来禀告,并无新的关于皇帝巡幸的消息,宇文士及和尉迟胜那边也没有什么消息。
赵昆长出了一口气,又回身倚在床头。
这张大床上并不只有他一个人,还有一个女人睡在他身边。低头看看,她裹着天蓝色的薄被睡得正香,眉目如画,笑靥生晕,一头秀发半掩桃腮,赵昆忍不住低下头去亲了一口。
也许是动作太大,女人动了一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喃呢对赵昆说道:“还早呢,老爷,我有点乏,想多睡一会儿……”
赵昆笑了笑,干脆揽起娇慵如玉般的女人,说道:“贞贞啊,已经卯时了,一点都不早。”
“啊?卯时了吗?都怪老爷昨天晚上折腾的太久了……”女人有点脸红,却依旧不肯起身,光溜溜靠在赵昆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赵昆伸出手去,从她的脖子一路向下,叹息道:“新剥鸡头温如玉……本总管见过的女人绝对不算少,可谁也比不了你!白里透红玉色映人……真是宝贝,嫁给那个卖包子的废物实在是太浪费了……”
卫贞贞被他摩掌得也有些情热,却伸出手去试图推开他的某个东西。等到赵昆的手顺着肚皮向下滑动,干脆收回双手,一前一后捂住,红着脸哂道:“老爷!贞贞前头后头都还有点疼呢!”
赵昆哈哈一笑,正打算调笑一番,突然一个侍女推门而入,向他禀报,“张士和大人求见。”
“士和来了?”男人点了点头,又对卫贞贞说,“唉,我去见见士和,你先好好休息吧。”
说完,他起身披衣,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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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大人。”在船上等了一会儿的张士和神色颇为焦急,“半月前,有人在阳武发现了失踪已久的独孤策。这小子潜伏良久,这次出来八成是有什么后手,总管大人还请早做准备啊。”
“早做准备?做什么准备?”赵昆却是满不在乎。虽然他披着土著的皮,并打算继续披下去,可是接着和独孤策这个外来者交手的机会,他已经今非昔比了。在做出一副领悟武道真理,补足了自身不足的表演之后,他已经可以顺理成章的展现出强大的战斗力了。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只要世界没有像对待外来者一样排斥他,这样系统神马的也不能窥破他的伪装——那就足够了。
有很多外来者可以携着大量气运而来,并在本世界转化成为福缘或者本世界气运。但无论如何,他的待遇都跟土著有区别。这差别就像一个正常的国家(不像天/朝这样)对待不请自来不得不发给暂住证的外国人(非绿绿)和拿着本地户口的居民一般。最多只是在这种情况下被福缘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掩盖住了,或者仗着系统等金手指可以无视之。
但是赵昆不一样。
倘若他暴露了,那他和那些带着系统的穿越者斗争很容易被视为狗咬狗,大家谁也占不到天时地利人和。可没暴露的话,他就可以得到来自本地的帮助。
没错,以独孤策的情况来看,赵昆一只手可以打他一百多个,可他不是来和对方刚正面的。他不打算这么早就暴露自己,光明正大的站在对方对面。
做个比方吧,当殖民者去开拓新的殖民地的时候,这片土地只有无知弱小一盘散沙的土著和已经有别的外来者的时候,他们的态度和力度必然是不一样的。
更何况,他有很多事情要忙,现在出现在这里主要任务就是两个:暗中搜集情报和把这个世界变成一个对某个实力而言的烂泥塘。要是能弄成帝国坟场更好,可惜后者的成功率基本没有。
“士和不必忧心,独孤策不来还罢,来的话,江都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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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黄昏,赵昆在一群美婢的环绕中用完晚餐,缓缓走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