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只是叹了口气,还是轻轻放下了镯子,命人取来一对黄金镯子。自从江都宫变之后,她就不喜欢玉器。因为相比于黄金和宝石,玉器太脆了,就像她如今的地位一般。
宇文太师跋扈且不加掩饰的作风,已经能说明很多东西。何况周文魏武一说,也不知道被谁透露出来,至少在上层人士里,那已经不是秘密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因为誓言,至少表面上,宇文化及坚持不篡位,但这给不了萧氏安全感。
就像给她修建的宫殿、封的地位、赏赐的珠宝一样,今天赐给她,明天宫里换个主人,就能把它们都夺走。就算宇文化及真的不打算篡位,他死了或者破碎虚空——这个概念也因为宇文化及而广为流传开来——而去,他儿子宇文承基怕也是要做点什么的。
到时候等待着她们母子的命运又是什么?自从刘裕开了杀戒之后,前朝的皇室就没几个能善终的。
一旦想起这些,萧氏就有一种居无定所的感觉。
一直以来,她最有价值便是自己的身体,于是她也只能用它去讨好宇文太师。为了让身体看起来更有价值一些,她便用各种贵重的衣服饰物来衬托身体的价值。
——虽然在对方看来,配合的态度和姿势好像更加重要一些?
萧太妃拿起一根黄金镶嵌宝石的链子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然后将它装饰在自己的柔软的腰肢上。虽然年纪已经到了三十岁,又生过一个儿子,她还是保养得很好的。
她又挑选了一番,取出来一条珠链,这链子由大小不一的珍珠组成,由大到小依次排列,其实不能算是装饰品。
……
萧太妃在铜镜前呆了一个时辰,这才打扮好自己。
又等了许久,赵昆终于在前呼后拥中走了回来。萧氏在旁边屈膝迎接,只见他一屁股坐在御塌上,长吁一口气,似乎很累的样子。侍女端茶上来,萧氏直接接了过来:“我来,你们下去罢。”
“是。”众人纷纷退下。
萧氏捧着茶为赵昆轻轻吹了吹,才将其端到对方嘴边。等到对方用过了,她又放开茶杯,伸手轻轻揉着太阳穴,柔声道:“太师为国事操劳,辛苦了。”
赵昆笑了笑:“没什么好操劳的,李密冢中枯骨,不日必被吾擒。”
萧氏注意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便轻声问道:“妾身听说李逆大军阻住去路,太师已经有对策了吗?”
“李密不知死活,派使者给我送来一套女装。彼辈自寻死路,我便成全他。”赵昆一脸淡定地说道:“已经部署妥当了,三日之后大军渡河,攻打黎阳,克日必破城,到时候我带着你亲临阵前,为众将士助威。”
萧氏脸色微变,问道:“妾身听闻黎阳城高,瓦岗兵多,太师可是已有万全之策?”
“城高……”赵昆顿时失笑。这个时代的建筑水平和同时代的异位面相比,除了建筑高度没有显著差别。黎阳城高二十余丈,算下来七八十米,为了维持不倒,厚度已经是个大数字,而且坡度也已经比较明显。这种城墙,玩坑道,玩炸城,根本玩不动——工程量太大。但是为什么要破坏城墙呢?
直接凝气成水然后成冰弄个附加坡道就好。旁边就是大河,打着武学的名义实际上再暗地里用法术这种事儿他干的太多了。到时候分分钟弄出来一道数里长的冰制缓坡,从河边直到城头,一轮冲锋黎阳守军怕就要丢掉城头了。
萧氏不知道赵昆的打算,只是沉吟道:“太师还是不要掉以轻心,瓦岗逆贼既然敢抗拒天兵,他们肯定也有一些把握才对。”
“哈哈。”赵昆笑道,“李密那种人,始乱终逆,简直脑后有反骨,纯属不造反不舒服,他自己作死,我就勉为其难的笑纳他的性命了。”
说话间,他已经揽住了萧氏的腰肢,无法反抗的太妃如一只小猫般被抱起来。赵昆直接伸手进入衣裳,萧氏很快咽呜一声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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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军营里已一片喧嚣。按照往常的惯例,一众武将纷纷聚集到了中军,战前最后碰个面。赵昆这次不打算亲自上阵,不过战前也得说几句话。
“诸位都准备好了吧?这种仗再打不赢,还是回家种地比较好一点。”赵昆开口道。
一群武将听罢笑着乱哄哄的应是,神情都比较放松。
赵昆又道:“李密不知死活,屡次造反,现在又抗拒天兵,诸位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说完,他从腰间拔出剑来,举到头顶大喝道:“大隋必胜!”
“必胜!”众将的神情一凛,纷纷附和起来。
“现在,各回各营,照昨天部署作战。咱们不远千里爬到这里来,可不是为了被人挡在家门口的!”
众将纷纷散去。赵昆也出了大营,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带着一队马兵在军阵中策马奔走,视察。
带到隋军的前军列阵完毕,他才策马奔到阵前,开始表演。
“今日攻打黎阳,哪支人马用命、哪支人马贪生怕死,我都看着,望诸君自重!”
说完,整个人拔地而起,浮在空中,大吼一声,顿时铺天盖地的寒气喷涌而出,直奔河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