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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河水依然清澈,河边湿润而阴凉。
那贼匪已经死透了去,身体冰凉,有一柄刀,从他胸口穿过,背后透出。
此刻,正有一个男子,蹲着身子,在查看尸首上面的蛛丝马迹,时而目光扫动,将周边环境收入眼底,心中加以推测。
这男子年过半百,黑须飘扬,身姿挺拔,但见眉宇间,颇有清正之意。只是他眼神中,已有了愤怒之色,咬牙不语。
“爹……”
清脆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这男子偏头看过一眼,收回目光,没有应话,依然专注于眼前。
何清小跑过来,便见父亲在前头,似乎在查看什么,她往前走去,见到那具尸首,忽然吓了一跳,脸色煞白,几乎跌倒。
何父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微微皱眉,说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何清顿时低下头,不再言语,过了许久,才悄声问道:“爹,他是谁啊?”
“一个山贼。”
何父站起身来,说道:“应是招惹了厉害的人物,被人杀死了。”
他放下药笼,一手抚须,沉吟道:“从四边来看,先前这里人不少,只是都逃散了。河边有个印记,约莫是有人躺在那里,这个山贼站在他面前,这刀从胸口入,背后出,多半是被躺着的这人所杀,至于其他人,应是贼匪同党,只是不知为何,反而逃得十分慌忙。”
何清听到有人躺在那里还能杀人,不知为何,想起了那连走路都十分艰难的清原,心想:“不会是他罢?”
就在这时,何父背了药笼,拾起药锄,朝着她说道:“你随我回去,这几日不要再来了。为父今日不回家,要去寻人过来,查看一番,看看能否寻出行凶之人的痕迹。”
何清闻言,低声道:“反正这人是个山贼,又不是好人,恐怕是他要害人,才被人杀死的。这种恶人,死也就死了……”
“闭嘴!”
何父眼中迸出锐利的神色,怒道:“不论这厮是山贼还是大盗,不论他是杀人放火,还是奸淫掳掠,不论他罪该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处死,可这……都该是朝廷的事情。不论此人罪责再大,终究还是要用朝廷律法杀他,而不是什么人都能动手的!”
“古往今来,无规矩不成方圆。”
“侠以武犯禁,在我眼中,真正该杀的,不是这些拦路劫道的货色,而是这些不尊律法的武人。”
何父沉声道:“习武之人,自恃本领,肆意践踏律法,擅自杀人,私设刑法,才罪该万死!”
何清见父亲如此威严,心中惧怕,不敢回话,只是心中不免在想……若自己是有本事的人,遭遇拦路劫道,总不能任人宰割罢?
何父为官多年,如何不知自家女儿的想法,当即低沉道:“有本事的人,自然不应该束手待毙,但也不是他杀人的理由。他若真的奉公守法,就该拿下这些人,送官查办,以律法处置,而不是他自己出手杀人。”
“如今杀了人,他就是犯人。”
何父狠狠一拂袖,说道:“若能查知动手之人,我必将他捉拿归案,按律严惩!”
他黑须飘动,眼露怒色,眉宇间威严中正,大有凛然之态。
何清本欲和父亲说起清原的事情,见到这一幕景象,当即心有悸动,不敢再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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