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是在顾虑那些违约金么？没关系的，只要你想走，我可以替你交，你马上就可以走了。”柯彦甫的笑像是一杯苦酒，李芥末第一次看见他那么苦涩的笑容，心不由得疼了起来。

不，李芥末，这一切都是假象，想想你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委屈，这些都是虚无缥缈的。

“不，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合同是我姨妈签的，跟任何人都无关，生个孩子而已，我还是可以做到的。”李芥末说道。

柯彦甫冷笑道，“可是你愿意，我不愿意啊！我可不是人工捐精的，随便就可以跟人生一个孩子，假如没有感情，那这个孩子生下来，也是一种罪孽，他活在这个世界上终究痛苦一辈子的。”

李芥末艰难地香咽着唾沫，她有些不明白柯彦甫的意思，原本很明了的，可是她却糊涂了，这算什么？

“这就是我刚才不想勉强你的原因，我看到了你的无奈，我不想在你不愿意的时候跟你做那种事，你别以为我就是一个花花公子，随便地就跟女人上床，不，我也是走心的，我的每一任女朋友我都是认真的，我不是基友男。”柯彦甫冷冷地说道。

看着他冰凉的侧脸，李芥末无言以对，只好默默地退出了卧室。

一夜难眠，李芥末纠结在自己的矛盾之中，分不清到底什么才是真的，什么才是自己所需要的。

商业街的一个超市门口，秦惠穿着促销装，正在向路人推销饮品，手机响了，她找了个同事来顶班，偷偷溜到了厕所。

“姐姐，是我……”看到李芥末的号码，秦惠激动不已，昨晚等了一晚，李芥末没给她任何信息，她真的有种失望感，觉得李芥末害怕了，不愿意把这次赌注押在一个陌生人身上。

没想到的是，现在李芥末又突然来了电话。

“秦惠，不好意思，我昨晚有些事耽误了，所以没给你汇款，现在我已经汇款了，你记得查收一下。”李芥末之所以不想跟秦惠做解释的原因，是她不想告诉秦惠她的生活其实是一团乱麻，时不时地就会被突如其来的风波搅个一团糟。

秦惠感动不已，连声说着感谢，并且表示会尽快把钱还给李芥末。

“没事，你现在别想这些，先把你的事情安排好，你爸爸没事就好，钱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李芥末笑着说道，她站在银行门口，早晨的太阳照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跟秦惠打完电话，李芥末松了口气，她其实已经做出了最坏的决定，就算秦惠将来不会提起这件事，甚至说秦惠是个骗子，她也无所谓了，她只是想帮助这个跟自己同样活得很艰难，但是又那么乐观的女孩子。

人群中，恍惚有人在看着自己，李芥末蓦地抬起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就在五米开外，鲍晓敏站在人群中看着自己，面无表情的脸上，透露的却是更多的无奈和痛苦。

李芥末愣了几秒，还是僵硬地对着鲍晓敏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鲍晓敏却叫住了她，“芥末……”

李芥末迅速站住了，她好像早就知道了鲍晓敏会叫住自己一样。

“芥末，你好吗？”鲍晓敏喃喃地问道，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是鲍晓敏跟夏萌的事情暴露之后，李芥末跟鲍晓敏的第一次见面，在拥挤的人群中，显得不那么尴尬，但是却依旧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