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裴景轩就联系不上她了。
“能不能借你的手机用一下?”她还是想先知会裴景轩一下。
那个兵立直了身体:“对不起,首长不让!”这个巫腾危,到底要搞什么鬼。程江南在屋子里等了二十几分钟,房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发出呯的响声。抬头,便看到裴景轩站在门口,一脸的紧张。
他的眸光最先落在她身上,而后迅速扫过室内,目光一时锐利。
“裴景轩。”程江南站了起来,看到了他额头上渗出的密密麻麻的汗粒,略微惊讶。
他行事向来有条不紊,极少失控,这会儿却大步冲了进来,将她的臂紧紧握住:“怎么回事?”
“是……”
“是我把她请来的。”背后巫腾危走过来,高大的身形立刻遮去了一大半的光线。
裴景轩在看到巫腾危的那一刻,将所有的紧张情绪都收回,变回了原本那个沉着稳重的律师形象。
“今天怎么想起这一出来了?”
“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约你见面你不见,就只能把你的女人请过来了。”巫腾危大步走回位置坐下,来瞟裴景轩,“我这大哥在你心里还不及这个女人重要?”
裴景轩拉着程江南一起坐下,把一只臂横在了她的椅背上,无声地宣布着主权,“我不见大哥,正是因为大哥重要。”
虽然两个人斗着嘴,但彼此眼中都显露了笑意,显然关系是极亲密的。很快,就聊到了一块。程江南默默坐在那里,显得有些多余。等饭菜上来后,她便一个劲地埋头吃饭,尽量减少存在感。
屋子里,便只有裴景轩和巫腾危两个人的声音在响。
“纯语想要回去上班,就当给卖大哥最后一个面子,给她个机会,怎么样?”巫腾危突然转移了话题,道。他是铁骨铮铮的军人,这辈子也只在杜纯语的事上在裴景轩一人面前求过人。
人家把话说到这份上,裴景轩还能怎么拒绝?程江南虽然在吃,但两人的交谈却听得清清楚楚,此时倒兴起趣味来,想看看国际知名律师裴景轩先生会如何回应。
裴景轩倒也不忙,倾头过来看她:“我这边问题倒不大,只是……南南不愿意。”
呃……
程江南差点给呛着,狠狠地回瞪裴景轩:****什么事?
裴某人把一切都推给她后,自顾自地吃起东西来,那个姿态,好不优雅。程江南只能在心里狠骂他腹黑。
“程小姐可否通融一下?”巫腾危果真转移目标,对向了她。
程江南一时为了难,她该怎么答?如果两人的关系确定,她肯定也会拒绝的。留一下情敌在身边这种事,她不会干,就算巫腾危的面子再大都不行。只是,目前她和裴景轩的关系微妙……
“这件事还是你们两个自己商量为好。”她最后只能把这个皮球又踢回去。
裴景轩的手从她的椅背滑下去,落在她的腰上,紧箍了一下,以示对她的回答的不满。程江南假装不懂,继续低头吃东西。
“她顶多在你那里再呆一年,明年我会退出来,正式管理家里的事业,到时会把她接回去。你知道,我常年不在她身边,只有放在你这里最放心,她也只有在你身边才施展得开。”
“大哥这么宠她,就不怕把她宠坏了?”裴景轩并无松口的意思,反而问。
巫腾危笑了起来:“自己的女人,我愿意宠。不过你放心,明年我们会结婚生孩子,到时你算用轿抬她回去,我也不会同意。”
杜纯语的事,到底还是谈妥。最后双方各让一步,杜纯语专门负责国内官司,单独成立一个分部,在律所的对面为他们重新租写字楼,与总部分开。这样,国内部的杜纯语就和只接国际疑难官司的裴景轩算是彻底分开。
双方尽兴,吃过饭后,巫腾危坐着吉普大奔离去,路边上只剩下她和裴景轩。
“你的车呢?”程江南四处找了找,没看到,只能问。裴景轩不答,却出人意料地将她扯进怀里,箍个死紧:“为什么电话打不通!”
“电话……被巫腾危屏蔽信号了。”程江南被箍得差点出不来气,话都说不顺畅。裴景轩这才松开她,却没让她离开怀抱,指抚上了她的脸:“回去后,我让人在你手机里装个定位器。”
“嗯。”被绑匪绑过一次,她自然不会拒绝他的好意。还想说话,她的手机响了起来。退出他的怀抱方才去接通手机,那头传来了声音:“我们首长让我转告您,好好安慰一下您的男人。我们首长让人以在他手上败了官司的一个黑帮头头的名义打电话给他,让他用自己的命来换你的命,他还真来了!对了,他的司机应该帮他取钱去了,他要用自己的命和所有的钱来救您。”
说话的是巫腾危手下的一个兵,他用极度正经的汇报工作的语气说出这些话,本是十分搞笑的,但她一点都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