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目睹自己女儿对被下药的男人死缠烂打却还是被人甩开的杜父再也忍不住脾气,吼了起来。杜纯语看到众人,一惊之后捂紧了脸,眼泪,顺着指缝无尽地流了下来。唔唔地哭声里满含了绝望和屈辱,就算到了这种地步,裴景轩都不肯碰她!
杜淳扬快一步上前,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方才遮住她的身子。
裴慕阳冰冷地看着眼睛痛苦流涕的杜纯语,有如局外人,但内心的波涛和震撼,一点都不比其他人低。片刻,他无声转身,走了出去。
裴景轩被送进了医院,医生进行了紧急处理,为他打了镇定剂。看着终于得到解脱的他,程江南的心才缓解了些些。他始终拉着她的手,一路上都没有放开过,既使昏睡了过去都如此。
程江南低头,将脸贴在他的手背,用唇去吻着。
医生说,他服用了大剂量的药,不碰女人绝对是奇迹。可他就算和杜纯语关在一起都控制住了自己……
这,才是他的可敬之处。
管家在得知裴景轩没有大碍后,急着回去向裴百炼汇报,裴翟耀这才想到江映雪没有跟过来,不放心,折回去找。
病房里,只剩下她和他。
她先给楠楠打了电话,告诉他裴景轩很好,这才重新坐到他身边去,心疼地去抚摸他的脸颊。他脸上的红色在药物的作用下缓缓退却,一点点恢复了原本的色彩,她压头,在他的颊上吻了吻。而后伸出两只手,抱着他,把头压在了他的胸口。
裴景轩是半夜醒来的。醒来便看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半趴了个人。他眯眯眼,才看清是程江南,臂不由得伸过去,抱了抱她。此刻,记忆一点点清晰。
他记得自己和裴慕阳在喝酒的,只喝了几杯,头便昏昏沉沉的。裴慕阳提议到楼上自己的房间去喝,他没有反对。进房后,才发现杜纯语在里面。杜纯语穿得很清凉,主动来抱他,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在紧急间扯开他,想要离开!
裴慕阳的房间里装了密码,为了解开密码,他费了不少时间。在这个过程中,杜纯语一次次地来挑弄自己,药力太强劲,他差点就把持不住。
他把自己关进浴室里用冷水洗了一阵子脸才勉强清醒过来,有力气去分析裴慕阳的密码,最终用程江南的生日打开了门。
裴慕阳,他这么做是要自己和杜纯语造成既定事实,然后用杜家的势力和与裴家的关系把自己捆死啊!
想到此,他的眉沉了下去。
程江南略略动了动,醒了过来,抬头看到裴景轩睁开了眼,一脸的惊喜,“你醒了?”
“嗯。”他点头,抚上她的脸,“吓坏了?”
“还好。”
“我和杜纯语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他解释。
程江南再次把头压在他身上,“傻瓜,都那样了还忍着,你不知道这种药忍久了会伤身的吗?”医生说,这种强劲的药如果得不到舒缓,是会伤及肾部的。
“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他笑着安慰她,唇泛着些干,脸上也有些泛灰。是经历极致痛苦后的憔悴。
“看来,还是得快点结婚的好。”程江南感叹道,感叹完后又拧起了眉头,“就算结了婚,不想放手的人还是不会死心,搞不好会想尽办法让我们离婚。真是好麻烦啊。”
裴景轩将她的手拾过去,握在掌心,“放心吧,杜纯语这一次也算是破釜沉舟,巫腾危想必已经知道,她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虽然这么说,他还是借了程江南的电话给JEL的人事部负责人打电话:“从明天开始,杜纯语不再是律所的人,把结算工作做好!”
他的干脆果断,让程江南都有些于心不忍,但终究没有说什么。
巫腾危果然办事神速,第二天一早就派人给裴景轩送来了订婚请帖,是他和杜纯语的。程江南讶异于他的办事速度,更有些好奇,他将会通过什么方式将不太听话的杜纯语押上订婚典礼。
这一天还没有到来,她竟有些期待了。
天亮后,裴景轩出了院,去了公司,她也回了学校。
才走进学校,她便看到邬梅梅傻愣愣地站在跑道旁边的树下,一个劲儿地发呆。她大步走过去,晃了一下她,“怎么了?大清早的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邬梅梅这才慢慢抬头,用极为恍惚的目光看着她,手里还握着手机,“江南,好奇怪,裴慕阳……竟然跟我说,他也喜欢我,我们可以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