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桓,不是不爱你,只是我,爱不起你。”
迎着风,有湿湿的东西划过脸颊,她伸手狠狠地抹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跑到小腿抽筋,大汗淋漓,脑子里却全都是那个男人。
她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呼吸,恰巧有一只流浪猫经过。
“喵喵”的声音细弱无力。它低头在她身旁的草丛里扒拉吃的。
“嗨,你知道么,我还有七天就结婚了。”随浅轻抚小猫柔软的毛,嘴角轻弯。
“我很喜欢他。喜欢了十几年。还有七天,我们就结婚了。今天早上,我们还在一起看日出。昨夜我还在期待婚后生活。”
小猫被她的悲戚感染,似是怜悯地望着她,轻轻地叫。
“可惜,结不成了。”随浅眼里的一颗泪砸在青砖上。
“纵使爱再坚固,也总有戳不破的铜墙铁壁。生死,亲缘,无论是哪一种,爱都改变不了。”
随浅的眼神空茫飘渺,她望着天空,今夜的星星比昨天的还要亮啊。
外婆,是你么?我这么做,是不是深得你心意?
……
随浅回到随园已经是后半夜,客厅里还有微弱的灯光亮着,似乎是在等着她。
荣伯听到动静,披着衣服出来。
“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荣伯看到一身狼狈的随浅,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上前询问。
“没事。跑步去了。”随浅淡淡地道。
荣伯松了一口气,“你啊,回来晚也不打个电话,手机也接不通。小少爷着急死了。给顾先生打电话,他手机也没人听。”
“小少爷现在还在客厅里等你呢。困得都睡着了,可我一抱他,他就醒。坚持要等你。”
随浅心中愧疚不已。让荣伯去休息,她向着客厅走去。
远远地,沙发上那蜷缩着的一小团吸住了她的视线。
小家伙睡着的时候,没有了平时的顽皮闹腾,安静英俊。
小包子越长越像爸爸了。
随浅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将小包子抱起来。
这才看到,他的手里还拿着两份请柬。桌子上也有一堆。似乎是他从这一堆里挑出来的两个款式。
被人抱起来,他一下子就醒了。
半梦半醒地他看到了熟悉的脸庞,还闭着眼就弯起嘴角,“妈妈,你回来啦。”
“嗯,走,上楼睡觉。”随浅淡笑。
“不行,还有这两个,爸爸说明早之前要选出来的。”小包子趴在随浅的肩膀上,困倦地扬了扬手里刺目地红。
“明早选。先睡觉。”
“好。”终于如释重负,小包子打了个秀气的哈欠,趴在随浅的肩膀上,进入了梦乡。
随浅稳稳地抱着儿子迈上了楼梯,脸上始终挂着那抹淡笑。
……
随浅发烧了。昨夜冷得刺骨,她又迎风跑步,流了不少的汗。
一大早,小包子爬起来,却罕见地发现随浅还没起床,他狐疑地凑上前,见妈妈脸色红得异常,温度更是烫得吓人,当即就变了脸色。
他飞似的跑下楼告诉荣伯,赶紧把李医生叫过来。
又去给顾景桓打电话。
“还是没人接啊。”小包子颓丧地举着电话轻声道。
“多打几遍。”荣伯心里猜测两人怕是闹矛盾了,所以叮嘱小包子。
小包子也像是明白一样,点点头,隔几分钟就打一遍。
然而打到了中午,也没打通。而顾氏,秘书说顾董不在,也找不到人。
下午,随浅的烧终于退了一些。
厨房给她做了粥,小包子自告奋勇主动要求喂妈妈。
随浅轻轻笑笑,自己拿过了碗。
正在这时,荣伯有些诧异地进屋和随浅说,婚纱到了。设计师带着婚纱来给小姐试。
“让他们回去吧。”随浅低头喝粥,淡淡地道。
荣伯点头出去,不一会又回来,却领着设计师。
设计师是个身材高瘦的时髦男人。
“他说不见您不会走。”荣伯解释。
随浅的粥也喝完了,她点点头,看向设计师。
“抱歉,您久等了。顾先生早上就给我打过电话,让我来给您试婚纱。是我的助手把时间搞错了。实在是抱歉。”
“早上?”随浅错愕。
设计师见随浅没怪罪自己,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他连忙招呼助手把婚纱拿出来。
“您看看这件婚纱您满不满意,再试试尺寸,不合适地我们立即改。”设计师眼睛放光地看着这件巧夺天工的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