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随浅“低声下气”地“求”他,他的心里分外地解气,而另一方面则更加坚定,“你想作罢?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萧尚冰此时像个市井泼皮,按道理官场的老油条不该是这般浮躁,然而当生病中最重要的东西即将被毁了时候,那些曾经的武装和技巧就全被抛到了脑后。充斥在他脑海里的,只有怨恨。
“那就进去吧。”随浅默然。
当随浅从门外被抬进来的时候,屋子里原有的谈笑声顿时鸦雀无声。
随浅甚至清晰地看到了顾景桓嘴角淡淡的笑纹。而一旁的萧之雪也晓得巧笑嫣然,丝毫没有前程被毁的绝望和难过。
而狼狈的随浅被几人像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即使拼命护着,受伤的手腕还是被震得一疼。
那一刻,她的狼狈和萧之雪的笑靥形成了极其讽刺的对比。
而萧之雪看到随浅,脸上的表情也像调色盘一样变了几变。万千的情绪最终凝成了一副面孔,她楚楚可怜地看着随浅,十分委屈。
就在随浅咬牙要站起来的时候,一只大手扶住了她的手臂,正待要将她带起来,忽然被刚刚赶到的莫文霆打开,他也听到了刚才两人的笑声,此时一脸不满地道,“三哥,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了。”
言外之意,她需要你的时候,你并不在。
顾景桓直接将他忽视,骨节分明的大手却被纤细小巧的手强硬地推开。
是随浅。她谁也没用,自己扶着床柱站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顾景桓声音冷沉地问,带着不易察觉的怒气。
“怎么你们认识?”萧尚冰到底是会察言观色,见顾景桓表情不对,他立马问道。
“不认识。”
“这是我太太。”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男一女,都足够冰冷。
萧尚冰脸上的笑顿时凝固了,顾景桓的太太,那不就是……随浅?
恰好在此时,随浅幽幽地撇过头,头发因为刚才摔倒有些散乱,她邪邪地笑,“萧书记,还没有正式自我介绍。我是随浅,你好。”
萧尚冰只觉得脑袋里一个什么东西碎了,他愣愣地看着随浅,半天消化不了这个消息。
这就是随浅?说实话,他初来乍到,却早就听说过随浅的大名,按道理他该造就见过随浅,可他从外省调回来上任的时候正好赶上随浅被顾景桓关在家里,不允许任何媒体报道,除了在报纸上看到几个侧脸之外,他还没有正式地见过随浅。
今天早上随氏的秘书还第四次拒绝了他的约见,没想到晚上就让他见到了人,确实在这种情况下!
想起刚刚说的话,萧尚冰恨不得自己的舌头是烂的。
他尴尬着一张脸,想笑这老脸却如何都拉不下来,可不笑他又真的不敢。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这三把火怎么烧,靠谁烧这都是学问。其实这一次,他就是想要靠着女儿和顾景桓是旧时的份儿上,拉上随氏一起站在他这一边。然后大刀阔斧地做一番大变动。
可鸭子还没熟,他就得罪了大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