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浅垂眸,像是冰雕一般立在那里。
终于,她无声的态度默认惹得头顶传来一记冷笑。
“怪不得,怪不得看到我衬衫上的口红印也不生气,怪不得我彻夜不归绯闻漫天也不在乎。”顾景桓扩大的笑容越发小了,蓦地,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激起强烈的怒意,脸上的笑意也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暴怒。
“好,好一个随浅!我现在才发现,我顾景桓就特么是个傻子,我做那些事都特么蠢得没边儿了。为了个真没把我放在心上的人,我连自己都可以豁出去。到头来,都是我一个人自作多情!”
顾景桓怒吼的声音响彻空旷的房间,他就像是一头发怒的雄狮,周身散发出凛凛的威严。
随浅为他突然的发怒怔愣住了,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气得,她打了个寒颤。而紧随其后的,就是她涌上心头的怒气。
“顾景桓,这件事我为什么要为你妥协?萧之雪她企图毁我车的时候,你在哪儿?萧之雪她撞断我手腕的时候,你在哪儿?我脑震荡昏迷无亲无故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随浅连着三个反问,紧接着并不让顾景桓回答,立即继续道,“我告诉你,萧之雪要撞我车的那晚,是你亲自把她送到赛车场的。而那个时候,你正在满世界的觉得我和别的男人约会去了。”
“她撞断我手腕的那时候,你就站在看台上,你和阵风似的从我身边刮过,连一个眼神余光都没给我。而我昏迷的时候,你就在萧之雪的病床旁边,而让我不得不躺在床上直到今天还不能出院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你!可以为我豁出去一起的顾景桓!你今天来,一句问候没有,一句道歉没有,就让我妥协?凭什么?”
“而且顾景桓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让我饶了她?今天这句话你根本就不该说!”
顾景桓哼笑一声,“我的身份?就怕忘的人根本不是我!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问你。我担心你安全满世界找你的时候你在哪儿?我们吵架的第二天,你在哪儿?我找了你几天,像个没头苍蝇一样,打你电话你不接,结果你又在哪儿?”
顾景桓言辞一句比一句激烈,“不记得了?我记得!你全都和莫文霆在一起!随浅,你还记得不记得你是谁的女人?”
随浅微微眯眸,惊诧地看着眼前俊美冷冽的男人,“顾景桓,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什么是理?我就是理!”
随浅蹙眉看着眼前人,此时的顾景桓一点也不高高在上。他的衬衫两只袖子一高一低的卷着。双手叉腰几乎气得暴走。那模样一点不像杀伐决断掌控一切的帝王,倒像是个醋坛子打翻的无赖混混。
如果是平时,随浅或许笑笑或者解释解释就过去了,可她今天,偏偏不想这件事过去!
“顾景桓,你别以为你这就占着理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心里不干净的,看谁都像不干净。你以为我随浅就这点定力,见着个优秀男人就迈不动步?我不是废品回收站。还有,到底是谁不信任谁?有口红唇印的衬衫,和嫩模共进晚餐春风一度的新闻,这不都是你的试探么?如果相信,何必试探?”
“你还跟我提信任?”顾景桓怒吼出声,“你这么信任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不会再有孩子?”
一句话,戳中了随浅的死穴,竟然叫她无从辩驳。
“不论你今天说什么都没用,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当真以为我非得和你商量?”顾景桓怒极反笑,邪魅地偏头看她。
“不妨试试看。”
“真是翅膀硬了,会飞了。那我就等着瞧了。”顾景桓冰冷地抛下这句话,出门离开了。
随着他走,门被“砰”地一声摔上。
随浅面无表情地看着被关住的门,眼底渐渐地流露出无助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