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顾景桓带来的人立刻冲上来一左一右将顾景桓架住,其余人均是虎视眈眈地望着随浅,只是没有顾景桓的命令,谁都不敢动手。
“你打偏了。”顾景桓将嘴角地鲜血抹去,嘲讽地笑着看随浅,“应该冲着这儿打。”
他指了指自己的眉心,笑得越发邪魅,“这样就有人去陪你的顾少清了。”
“不需要你陪。”她冷冷的说着,平静地将枪重新放回风衣的口袋。
“是不是觉得我不够分量?是不是这世上死了一个顾少清,你随浅就想要全世界都陪葬?”顾景桓硬朗清傲的俊脸苍白如纸,一双眼却出奇得桀骜。
随浅没回答他,她走出了这间窄小逼仄的地下室,扔下了一句话。
地下室里,寂静地让人心慌。
所有人都听到了随浅最后那句话,顾景桓更是听得清楚。
“顾景桓,离婚吧。”他听到,她走前这样说。
兜兜转转,终究绕不开那唯一的出口。
人说,婚姻像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去。有时候,并非你真的想出去,你只是,不得不出去。就好像,蝴蝶终究飞不过沧海。
顾景桓,随浅,终究是两条道上的人。
……
随浅他们从地下室回来不久,SG集团就发布了声明稿,董事长顾景桓谈生意的途中偶然出了个小车祸,不严重但是需要静养。随后还附上了一个顾景桓本人的短暂视频,用以证明他确实只出了个“小”车祸,人没严重到说不出话来。
盛丹和路子遇都是陪着随浅看报道的人,盛丹听路子遇说了,顾景桓的伤是随浅造成的。此时听着这则新闻,看着身旁面容沉静的随浅,盛丹心里却无比地发慌。
她很想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又怕戳到她痛处,所以踌躇着不敢问。
气氛尴尬之际,随浅的电话响起来。
是莫文霆。
“浅浅,在忙么?”莫文霆温温淡淡的声音响起,让随浅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这个语气轻松地问候她的人,是那个已经不在世间的男子。而她仿佛也还只是个高中生,每天脑子里除了学业就是学业,顾少清也只是像寻常一样,问她学业忙不忙,周末做社会实践要不要他帮忙。
随浅眼眶一下子就热了,她立刻低下头装作批阅文件,声音也越发地低沉。
“还好。”
“想问问你,今晚有没有时间?”莫文霆的语气踌躇中带着小心。
他自然是知道顾少清的事情,当初的追悼会他也是有去的,彼时见到随浅仍旧如往常般一脸平静,他的心就刀割一样疼。他太清楚,随浅是打算将顾少清记一辈子,无论好坏,一切一切。可越是这样,随浅就会越痛。
所以,他连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太大,怕扰着她。
“今晚?”随浅眉头微挑。
“对啊,今晚,你不会忘了吧,随氏年会之后紧接着就是莫氏年会了,我们家那几口子可全都从国外回来了。今年莫氏几经大劫,如今不但翻过身来,还更上一层楼,还不多亏了你?再说你现在可是莫氏第二大股东,我们家人都想当面见见你,感谢你。”
“都回来了?”随浅挑了挑眉。
“莫氏年会这么重要的时候,父亲每年都会从美国赶回来。更何况今年,他也想看看我把莫氏折腾成什么样了。小叔,大姐可都回来了。”莫文霆不好意思地笑。言语间无意透露出的情绪让随浅稍微有些羡慕,那是真正被宠溺的人才能有的语气。
只是想起今天下属报给她的近期入境的熟人名单,随浅冷了脸色,莫世勋,莫氏亨兄弟两人都回来了,还有莫文澜……
思忖片刻,她缓缓地答,“好,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