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勘察了现场,也调集了大量的口供,在比对了一下监控录像之后,基本确定,这是一个连环杀人案,而作案的人,专挑陪酒女下手,带走一个,杀一个,隔着三天左右的时间,他就再出现一次,仔细一比对,作案时间,极有规律。
虽然在监控中捕获了作案的人的影像资料,但是,几经走访,没有人认识那个人,警方怀疑此人是个流窜人口,不确定性极大, 于是一边到附近的村镇调查,一边找了几个警察化妆成陪酒女,浓妆艳抹地守株待兔,还别说,苦等了两天,终于在最后一天晚上把那个犯罪嫌疑人等来了。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留着一撮儿正方形的能有一寸长的小胡子,他长得很肥,一个大肚子就有水缸那么大了。他脑袋上带着个冲锋帽,身上穿着冲锋衣,脚下穿着一双登山鞋,还时常背个背包,手里拿着个相机,一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比手指都粗的大金链子挂在脖子上,看起来,很嚣张,很气派,很土豪,很牛逼。
这人的特点,就是特别色,别看长得像个弥勒佛,但是,那一双细长细长的小眼睛,不是盯着别人屁股就是盯着别人的大腿,但凡是穿着暴-露或是风姿绰约有点姿色的,都逃不过他的目光,警方的人早就注意到他了,几个一线女干警凑过去搭讪,结果,对方出手阔绰,还挺懂规矩,三两下就把女干警伪装成的陪酒女带走了。各路干警一路尾随,终于在城郊的一个小村子里头找到了那个胖子的家,等警察们冲进去的时候,对方刚把裤子脱下来,那出了名儿能打架的女干警被人扒个精光,正躺在床头儿上,人事不省,像是被人下了药。
警方的人把自己的同事叫醒,问她发生了什么,那女警却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将那胖子提出来审问,对方也像个菩萨似的什么都不说,很多心理学方面的专家过来给做工作,完全不管用。
办案人员正焦头烂额呢,又出事儿了,就在这胖子抓来的当天夜里,胖和尚不见了,在好几个干警把守着的滞留室里,凭空消失了。
对方说着,一摊手,像是很窝火似的。
“不见了?怎么不见的?你们警局是有监控的吧!”四叔说着,转头看看那个人。
“呵呵,这事儿,说来都没有人信。”那人说着,摇下车窗,又在兜儿里头掏出一盒儿烟来,给四叔一根,又给我一根,我摆摆手,没接,他自顾自地叼在嘴里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将烟灰弹到车外:“那个人,从进来之后,就一直盘腿坐着,就跟庙里的和尚似的,见他如此,我们还以为他要搞什么花样呢,我听说了,带两个人进去看过,他呼吸均匀,没啥异常,后来大家都没把这个当成一回事,谁成想,第二天早上,我们把门打开去找他的时候,你猜咋的?人,没了。”
“消失了?”扒着车座看看前面的人,我一脸好奇地问,还别说,自从跟四叔一起出来闯荡,奇闻异事一箩筐,还真什么事情都能遇到呢。
“哎,要是跑了,也就好了。”那人说着,举起两个手指在半空抖了抖,又抖了抖:“我们进去的时候,那胖子还在里头,穿着那身衣服,保持着那个像是打坐一样的姿势,但是,它已经不是人了,把那帽子往下一摘,大家都给吓坏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活脱脱一个人,变成一干巴巴的泥菩萨!”
“泥菩萨?”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我问。
“对啊,那姿势,不是泥菩萨是什么?”对方说着,转过身来比划了一下:“卧槽,当时把我们都给吓毁了,真就是一个大活人,一下就成那样儿了,就那身上,干巴巴的完全失个晒干了的泥巴样儿,那胳膊上,脸上,还有裂痕呢,肯定不是人!”
“那之后呢?”脸色一变,一直在一边很淡定地在抽烟的四叔突然开口。
“然后?然后我们就炸了窝,把局长都找来了,局长看了录像,也没发现啥,那个人就一直在滞留室里头坐着,一动不动,是啥时候变成泥人的我们都不知道。后来一个搞内勤的快要退休了的老哥就说,说不定这人是个练法的,要不找高人来看看吧!我们也没别的办法啊,就找了几个会看风水会算命的过来,结果,来一个跑一个,全都说治不了,最后一个跟我们说,说这事儿,得找山字脉的高手来,咱们这算命的怎么行?然后我们就问他,谁是山字脉的高手啊?那人听了之后,就跟我说,北边,靠海的一个什么地方,有个小城,那边儿有茅山北宗的高手,好像,叫什么,什么......”
那人说着,挠了挠头。
“陆离。”开车的见他实在想不起来,连忙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