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什么了,看得这么入神?”又在我的腰间捅了一下,小红帽弱弱地问了句。我转头看看这一脸懵懂的小姑娘,气得直想对着她的屁股踢一脚,“你看得懂这上面的文字么?”
“这上面哪有文字啊,看着就头晕。”小红帽说着,咧着小嘴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的回忆,看她用小爪子遮在眉弓的位置,倒像是生怕给这石碑照出原型来……
“这个石碑很厉害,不是寻常东西的,如果所料不错,你们的主人或许对它有兴趣。”
“你确定?”小红帽说着,眨眨眼睛看向我,又疑神疑鬼地将目光放在那石像身上,“如果,你对主人有了解,我想你就不会这么说。主人是一个比较乏味的人,看淡了很多东西,我想,这人世间应该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她提起兴趣来,除非……”
“除非,这石碑上明明白白地记载着一个名为《蟾经》的东西。”我说着,一屁股靠墙坐下,又苦笑着转头看她:“纵横无匹,天下太平。传说中,最后一个鬼符先生在一块石碑的正反面留下了这八个字,并,将生平所学一并留于此处。鬼符门脱胎于鬼谷,传说中,鬼符门的祖师们,就是从鬼谷的石碑中领悟的道法神通,也就是说,鬼符秘本里的内容,大部分脱胎于石碑上的内容。”
我说着,抬起头来指了指那块石碑:“我也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但,从目前的情形来看,那块消失了不知多少的石碑就在这里藏着呢。”
“你是说,这是鬼谷的石碑咯?”小红帽说着,微张着小嘴做惊讶状,刚站起来,又捂着脸侧过头去,“你又在骗人了,我怎么那么不信呢,这石碑虽然怪怪的,可,你也不能捡了石碑就说是那个……”
“信不信由你。”我说着,伸出手在石碑上面擦了擦,又带着几分疑惑抬起头来:“你说,这石碑是什么人留在这里的呢?你看身后的洞,年头已经很久了,这石碑后面的墙壁像是被人故意封死的,那个打洞的人不像是挖洞过来,更像是,从这里打洞出去的。”
“你在怀疑什么?”像是感觉到了我的疑惑,小红帽小声道:“你怀疑,打这个洞的人跟你有些特别的联系吗?我倒是觉得,另一点更值得怀疑。”
“什么?”
“你爷爷的话。”小红帽说着,咬着嘴唇摆出一副老谋深算的架势来:“如果对面那个石壁是被人封死的,那说明,那石壁的位置原本可以通到外面的,可是,这么隐秘的地方,为什么你的爷爷却知道?你不觉得,这种事情真的很奇怪么?”
“你是说,从这里打洞出去的人是我爷爷咯?”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这个小妮子,我忍不住咧起嘴来。
“不不不,我可没有那么说。不过,我觉得你可以找他来问问,他肯定知道一些事情的,你问问,总比在这里瞎猜要好些。”
“你说的对。但,我怕凭我根本问不出,我爷爷是个倔老头儿,他不想说的事情,你是绝对没法问出来的。”我说着,苦笑一声看向她,小红帽苦笑了一下,缩着肩膀做乖巧状:“这个问题,我也听说过。我还在黑蛇的时候,就听说那个老头儿是块硬骨头。”
“看样子,很早以前,你们就已经注意到他了。”
“是啊。好歹算个传奇人物。别看,现如今他看着来颇为普通,可仔细打听打听,就会知道,你们家祖上可不仅仅是个黑心的地主家庭,祁家一直没有出现什么经国济世的豪杰,可每一代人里,都有些牛逼闪闪的人物。”小红帽说着,略微顿了顿:“我说的,是以前。”
“歧视我是么?”心里头生出一点自嘲的味道,我斜着眼睛看看她。小红帽白了我一眼,又低下头摆弄自己的手指头:“其实也不是,虽然,在个人建树上你没有跟先人叫板的能力,但是,在某种程度上讲,你也是够厉害。”
“屁。”撇着大嘴,我有点无奈地摇摇头,“厉害么,我怎么不知道,实话跟你说,从小到大,这句话就只有床上的女人说的多。”
“你怎么那么流氓呢。”小红帽说着,伸出小爪子掐了我一下,眼睛里满满都是敌意,实际来说,倒是不怎么痛。
“说实话有错么?”我说着,信誓旦旦地靠在后面的石壁上,一边看着那颇有些神秘色彩的石碑,一边用无比真诚的态度对她说:“这块石碑,是个宝贝,如果把它送给你的主人,她或许可以放过你。”
“或许吧。”小红帽说着,又突然转过头来:“恩?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啊。”我说着,搓搓胳膊奔着那个石缝钻过去,一边用手电照着这山瓮的角落,一边漫不经心地嘀咕道:“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幻想着自己的身边藏着一群世外高人,我觉得,他们身怀绝技,背负着鲜为人知的责任和秘密,那时候的我觉得,如果这样可真是太帅了。可,等这一切变成事实,我却觉得,或许这样的生活并不适合我。我十三岁那年,有一伙儿人请我爷爷出山,去南方教拳,可我爷爷拒绝了。对于这件事,家里的人很不理解,包括我自己。我问爷爷为什么放着那么多的钱不拿,反要窝在这穷乡僻壤里,我爷爷笑了笑,说,等你长大成人,你自然就懂了。”
“那你现在懂了吗?”一脸迷茫地看着我,小红帽歪着脑袋。
“或许吧。”我说着,又抬起头看看那石碑:“这些年,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人过来套近乎,明摆着是别有所图。可翻箱倒柜地找了很久,我也没有发现自己家里有什么。现如今,一切明了了,他们要找的,应该就是这个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