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宇坐在江边大石上看着高仲,皱着眉头说道。
“不会,你难道忘记了故有程胜吴广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席卷天下?农人虽然愚昧,但是他们不傻,他们晓得自己的命运只有两个法子改变,一个是读书求学,改变自己阶层。另外一个便是战乱求存,历代朝廷开国之人有多少是书生出生?又有多少是农家汉子?”
高仲笑了笑,农家人虽然认识浅薄,但是他们是最实际的人,知晓怎样做才能让自己利益最大化,反正不利已的事情他们是从来不会参与的。
听着高仲的话,张凡宇沉默了下来,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反驳的。
的确,历史上不管发生什么大事儿首先奋起的便是农家人,他们揭竿而起,动员天下,席卷八方……
“那,可是有法子让农家人安分下来?”
张凡宇好奇的看着高仲问道。
“其实法子很简单,那便是让农家人看见希望。你可知大秦为何历经商鞅变法之后便开始变得强大?”
高仲朝着张凡宇说道。
“商鞅变法?”
怎么又扯到了先秦了,张凡宇有些不解。
“没错。因为秦国奖励耕战,即便是种田也可获得战功,兑换了足够的战功那么你便会有相应的爵位和福利。于是这样就让底层的农家人见着了希望,一个国家下层百姓有了希望,上层百姓知晓稳定,那么这个国家一定不会朝着坏的方向发展,而是朝着壮大的方向前进!”
高仲解释道。
“下层百姓有希望,上层百姓感觉稳定?”
现在这一套说法摆在张凡宇面前还是有些过于激进了,毕竟的这已经涉及到了现代国家的诞生。所以现在他理解起来还是有些不懂,虽然这听着有几分道理。
两人继续聊了几句,便很快回到了旅店。接下来的日子高仲和张凡宇二人便和其他的童生一样,安静的待在旅馆之中,每日读书,准备着院试的到来。
期间冯仑也是请了高仲几次,可是每次二人都是不欢而散,谁也无法说服对方,虽然冯仑不知道从哪里获得了许多的新的情报想要和高仲分享,但是高仲依旧是坚持自己的判断。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便是到了院试的日子。
重庆府的院试安排在专门的考场,这场地比涪州府试的时候要大得多,而且还有专门的官军守卫。
院试的时候高仲才见识到了四川科考大府的样子,考场之外密密麻麻站立着数百人,从张凡宇那里得来的数字是今岁一共有三百多人参加院试。
照着往年五十能取一的标准,今年重庆府能有六个人成为生员,当然增生这些不算。
和府试的规矩一样,一大群考生整整齐齐的站立在考场之外,等候着考试的开始。相比于院试府试的审查标准则变得更为的严格,甚至需要考生们脱衣检查。
显然对于科举这方面的事情西南虽然较弱,但是他们还是非常重视其公平性的。
“院试开始,考生开始进场!”
到了时辰,随着师爷一声喊叫,冗长的队伍终于开始朝着科考的大门进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