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文士一皱眉,望着凌楠子说:“当年若不是大家联手除去日帝,中洲早已不是如今的模样,大是大非之前,你可不是糊涂之人!”
凌楠子摇摇头,眼神中透露着深深的疲惫,淡淡的说:“我没有后悔当年的所作所为,只是若是这一生浑浑噩噩过完,是不是会轻松一些……”
锦衣文士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凌楠子,诧异的说:“大义二字,你一向是最为坚持的。如今这中洲之势依然危险,需要有人挺身而出,力挽狂澜!此时此刻你竟然心生退意?莫非……是那大荒经已经有些镇压不住了?”
凌楠子摇了摇头,说道:“大荒经在我体内一切安好。只是最近常常梦见万老弟,梦见当初大家一起浴血厮杀的时日,醒来之后觉得有些莫名的寂寥。”
锦衣文士的眉头皱的更深,望着凌楠子问道:“那么说外间传言的淮山派发生的一些怪事,是确有其事了?”
凌楠子冷笑了一声说:“不用提什么外间传言,你安插在这淮山派中的耳目,我早就心中有数,不过那人也没什么劣迹,因此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不用费心替其掩饰了!”
锦衣文士神色不变,继续说道:“大哥不如将大荒经交予我,我将其带回朝歌封印在鹿台之下算了。”
凌楠子闻言一惊,望向锦衣文士说道:“将大荒经交给你那是万万不可能!你和你师父太像,难保你不会成为第二个日帝!”
锦衣文士正色道:“这大荒经如同一把双刃剑,若是驾驭好其中的神通,那便有通天彻地之能,但若是反过来被这神通所吞噬,那最终只落得一个身陷万劫不复之地的下场!昔日那一战惊天动地,一晃三十年过去,看来大荒经已经开始侵蚀你的神魂,既然无人能真正驾驭这本奇书,那不如将其封印到鹿台之下,也算为世间免去一个祸根。”
凌楠子冷笑了一声说:“我说你千里迢迢跑来淮山是为了什么,原来是打这大荒经的注意!你这个人野心太大,又太过自信,若是一步行差踏错,便会成为第二个日帝。如今大荒经在我这里,我还能对你掣肘一二,若是将这大荒经交到你的手中,只怕这天下再无人能与你抗衡!”
锦衣文士苦笑了下说:“看来你还是不信任我,当年我们七人立誓结盟,试问你又真正相信过谁?真不愧是执刀守誓之人。如今日帝、万山河已死,血河被关在极北冰狱之中,凌天风墨玲珑二人下落不明,偌大的天下就只剩下你我二人,又何苦彼此针对,毕竟造化之门开启在即,难道你不想鱼跃龙门,超凡入圣?”
凌楠子听着一个个熟悉的名字,眼神也变得有些缥缈,但听到造化之门四个字他的眼神立即一凝,厉声说道:“总之这大荒经我会尽心竭力保管好!奉劝你不要打造化之门的注意,安心在朝歌做你的殷候,那你我便相安无事,若是你真有踏错的那一天,也休怪我翻脸无情!”
那锦衣文士叹了一口气,望着凌楠子不再说话。良久后突然一阵微风吹过,锦衣文士所坐之地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那杯清茶,还在向上冒着袅袅的热气。
凌楠子坐在那里沉默不语,许久后他从怀中掏出一物放在眼前端详,此物长七寸有余,通体乌黑,却原来是那把乌木所制的守誓刀,只是此时那刀身之上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深邃的裂口,从顶端直直向下延伸而来,已占据了刀身八成的大小,几乎已经将整把刀劈成了两半。
凌楠子抚摸着手中这把乌黑的木刀,喃喃自语道:“时间所剩不多……看来是要早作打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