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浩瀚停顿了下,望着村主任王善学,吩咐道:“王主任,你这会就立马行动,把村子里的青壮劳力、基干民兵召集上十五到二十个人,让大家带上铁锹、挖掘、钳子、扳手等工具,到这里来集中,然后我们到水库去。”
大家看着岳浩瀚一脸严肃的样子,有条不紊地吩咐安排着,本来觉得没有什么的人们,特别是几位女性,顿时都感觉心里猛然的紧张起来,这时,刚刚撑着个雨伞到院子里的王善学,被一阵大风,把手中的雨伞给刮走了,忙又转回屋里,身上的衣服已经全湿透了,在向下滴着雨水,王善学摆了摆头上的水,说:“岳主任,这会雨夹杂着冰雹,下得大的很,院子里已经厚厚一层冰雹了。”
岳浩瀚道:“越是下的大,我们越是要早点行动。”
孙喜旺从家中又找出件蓑衣和一顶草帽,递给王善学,说:“善学,你用这个先对付一下,赶快去喊人,顺便再借几件雨衣过来,马上让秦主任们穿着雨衣到学校去。”
王善学披上蓑衣,带上草帽出去了,秦玉涵望着岳浩瀚,问:“岳主任,我们一会同孙书记一道去通知农户,提前准备转移行吗?”
岳浩瀚很武断地回答说:“不行,你们不熟悉环境,又是女同志,雨又这么大,安全很重要,不能让你们出问题。你们几个女同志,包括少军,一会都先到学校去,万一水库水满了,转移过去的群众,你们可以在学校帮着维持次序,安抚人心。”
秦玉涵道:“那好,我们听你安排。”
王善学打着手电筒,抱着几件雨衣,后面跟着五六个穿着蓑衣的男人进了院子,有两个手上还拎着个矿灯。到了堂屋里站定,王善学说:“岳主任,我先借了四件油布雨衣,马上后面的人过来带的也有,让秦主任们穿上雨衣先到小学去。”
岳浩瀚问:“外面这会情况怎么样?”
王善学回答说:“雨大的很,这阵子好像不下冰雹了,但雨跟瓢泼似的,像这个样子要是下上一个小时,蛤蟆沟水库的水肯定会灌满。”
陆陆续续地,十几个人都到了孙喜旺家,最后进来的两个人又带过来几件雨衣,岳浩瀚看看人到的差不多了,便吩咐道:“孙书记,这会你和邓主任一道,先把秦主任们带到小学去,然后马上通知农户。”
吩咐完,岳浩瀚拿了件雨衣穿上,转身对王善学说:“王主任,把人喊上,我们上水库,大家都跟着,别走散了,雨太大路不好走。”
岳浩瀚出了堂屋门,郑紫烟追到门口,说:“浩瀚哥,你可千万要注意安全啊,我们在小学里等着你们,雨停了赶紧回来。”
岳浩瀚扭过头,望了望郑紫烟,说:“紫烟,没事,你们也要注意安全,跟着孙书记他们先到学校,在学校里等着我们回来。“
岳春芳、岳春霞也到堂屋门口,望着岳浩瀚,说:“哥,我们这会心里好紧张啊,你听紫烟姐的,可千万要注意安全。”
岳浩瀚笑了笑说:“放心吧,不就是暴雨嘛,我走了。”
这时,郑紫烟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忙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翡翠玉观音,喊住岳浩瀚,道:“浩瀚哥,你把这个戴上,你说的这东西能辟邪,你戴上,我在学校里应该安全。”说着话,郑紫烟上前,把玉观音挂到岳浩瀚的脖子上。
岳浩瀚转身,同王善学一道走在最前面,带着十几个人出了孙喜旺家的院子,很快消失在瓢泼大雨中,天空中依然是电闪雷鸣,雨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走在路上,借着闪电的光亮,岳浩瀚发现四周到处都是水流,从四面八方向着低洼的地方奔流汇集着,一行人似乎行走在汪洋中,显得是那么的渺小,不时有闪电伴随着惊雷划破夜空,照耀着水汪汪的大地,给这暴雨夜更增加了几份恐怖。
岳浩瀚越来越有种强烈的预感,今晚一定会出事,越是靠近蛤蟆沟水库,那种感觉就越发的强烈。随着岳浩瀚的太极拳修炼层次的不断提升,他感觉到自己对外界的感知能力越来越强,特别是那种来自外界的危险气息,感知力就更强了。
下午在水库那两间房子前,先是看到那条野鸡项毒蛇,接着又见到那么多的蛤蟆,特别是那只大蛤蟆,当时两眼不动地盯着岳浩瀚,让岳浩瀚感觉心里一阵阵的发毛。岳浩瀚怕把心里的这种感觉说出来后影响其他人的情绪,所以一直压在心里没说出来。
很快大家便到了蛤蟆沟水库跟前,岳浩瀚用手电筒朝着泄洪口照了照,又借助着闪电的光亮看过去,发现泄洪口的水很正常地奔腾下泄着。
大家登上水库坝顶,到了库边那座红房子跟前,王善学走在前面,推开房门,用矿灯朝着里面照了照,大声的说:“岳主任,里面又聚集了很多蛤蟆,那大家伙也在那里。”
听王善学这么来了一句,岳浩瀚心里一荡,感觉头皮发麻,头发似乎也竖了起来,用手电照了过去,果然屋子里趴满了蛤蟆,看样子比下午看到的还要多,那只大的仍然静静的卧在屋子中央,它四周是拳头大小的蛤蟆此起彼伏地“哇、哇”地叫着。
岳浩瀚走进屋子,对大家说:“把带来的马灯点着,不要管地下的癞蛤蟆。”一个壮汉把带着的马灯玻璃罩擦了擦,抬起灯罩,用火机把马灯点着。
屋子里猛然一亮,地下的蛤蟆见到亮光,纷纷朝着墙角爬去,屋中央那只盘子大的蛤蟆,也慢悠悠的爬向墙角位置,卧在那里静静的朝着岳浩瀚一行人看着。
岳浩瀚抬头看了看屋顶,发现这屋子到处都在露着雨水,外面大下,里面小下,屋子里的地下比外面强不了多少,同样是湿漉漉的到处是水。
王善学找了处雨水露得小的地方,把身上的蓑衣脱下来,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瓶阳江大曲,说:“岳主任,我临走时候带了瓶白酒来,晚上我们没喝什么酒,这会你喝一口,暖和下身子,今天下冰雹,这会寒气重,喝两口驱寒。”
岳浩瀚接过酒瓶,仰着脖子大大地喝了两口,然后把酒瓶递给王善学,说:“我们现在出去看看水库水位上涨了多少,看看库面离坝顶还有几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