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裕嘶哑道。
他看着慵懒的宁北,凄凉一笑:“北凉王大人,年少高位,虎踞北境可称王,漠北八千里……”
“纠正一点,武者可封王,不可称王!”
宁北眼神渐冷,两个词汇只有一字之差,意思却是天差地远!
封王是武者的名号。
称王却是裂土为疆,自统一地!
这是什么行径?
是背叛!
是想要祸乱我华夏!
这种人有多少,宁北便杀他多少。
一个不留!
若是一意孤行,便夷其三族,将所有祸苗,全部杀尽,不留后患。
宁北歪着头轻声说:“我活着,坐在凉山之巅,天下无人敢称王!”
平静的话语,难掩的霸气。
这就是少年雄主!
张千裕凄凉笑着:“是,北凉王大人坐在凉山之巅,你高高在上啊,执掌北凉百万劲旅,力压境外八国,功盖千秋啊!”
“可天下各地,世家序列盘根错节,何止操控了武考,他们在各行各业都拥有话语权,难道这也是我张千裕之错?”
张千裕缓缓起身,大声质问宁北。
宁北独坐闭眼休息,下一刻,缓缓睁开眼睛,薄唇吐出一句话:“你对世家序列不满?”
“哈哈,我张千裕何止不满,而是恨啊!”
张千裕起身肆意大笑,笑容当中流下了泪水。
宁北平静问:“为何恨他们?”
“我恨他们,狼子野心,蚍蜉之躯,妄染国权!”
“我恨他们,贪婪无度,以黎民百姓为刍狗,吸血不止!”
“我恨他们,势大遮天,打压异己,唯利是图!”
“我恨……”
……
此刻的张千裕,单薄身躯立于天地间,言语激荡。
这就是我华夏的书生!
文弱书生虽无缚鸡之力。
可胸有笔墨,更有韬略之才。
人各有用!
此刻的张千裕,平静许多,仿佛心中郁结苦闷之气,一朝倾吐干净。
他轻声说:“我无力改变局面,却要尽我绵薄之力与世家势力周旋,只要撑到有人在改变局面之前,护我一方百姓不受世家序列所害,对我而言就够了,此为应尽之责,不敢言功。”
“你这人像热血书生,又有几分谋士风采!”
叶星河收起黑龙枪,仅仅注视着他。
张千裕轻声说:“死前能得星河殿下一声夸赞认可,此生无憾!”
“我未曾说过要杀你!”
宁北睁开眼睛,认真说着。
张千裕轻声道:“我知道北凉王大人惜才,我张千裕不自谦一句,也有三分才略,以往过错,对我张千裕而言,罪不至死。”
“当然,武考的事情,你放任过度,可你撼动不了世家序列,阻止不了他们,不全是你的错!”
叶星河说了公道话。
张千裕罪不至死,所以叶星河拜访到来,仅仅是严惩。
偏偏张千裕轻声说:“今天凉王殿下提了死谏,古代先贤的风骨,我张千裕也有啊!”
“今日,我张千裕死谏!”
“我以七尺之躯为书,满腔热血为墨,今日死谏凉王殿下,只有一句话!”
“我张千裕以死要挟凉王殿下,杀绝天下世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