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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姜还是老的辣

门口处的金石之响恰如其分的打断两个人的对白，自然也打断了诸葛均将要收服徐庶的进程。此时三个人无声的相互看着，徐庶脸闪过一丝被揭穿后的那种慌乱，诸葛均看向余双儿的神色却有些厌烦，余双儿愣在当场，但是当看到诸葛均投来的不善眼神的时候，嘴角渐渐撇起，尽是嘲讽。

“先生于我家有恩是没错，但是凭着这三言两语就想让家兄投效，未免有些可笑了吧？我兄长能文能武，乃世之高人，他要辅佐的可不是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整日只会摆弄脂粉的文弱书生。”

余双儿说话虽然口无遮拦，说的却是事实，诸葛均只好冷哼一声。

“这且不论，先生之言虽听起来使人热血澎湃，然经不起推敲，不过是画饼而食，虚有其表！”余双儿此言便是指出其中的利害关系，虽有为徐庶争利之嫌，却也算得上是字字珠玑。

士人最看重的是什么？

无非两种。

一为仕途，二为名声。

现在的诸葛均凭什么给予这两种？

即便余双儿如此说，此时却又有何利可图？

诸葛均脸色铁青，却无力反驳。

余双儿也不管诸葛均此时的脸色有多么的难看，继续说道：

“今日之言出得先生之口，幸好只入得我与兄长二人之耳，若是传出去，岂不是大逆不道？更有甚者会为先生与我徐家引来刀兵之灾！”

余双儿说的一针见血，若要揭竿而起，大义与大势二者诸葛均一样都不占，诸葛均的“共谋天下”之言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实在是与找死无异。

这是徐庶顾虑的，也是诸葛均烦忧的。

“双儿！”徐庶见诸葛均面带寒霜，不忍让余双儿继续说下去，大声的喝住了咄咄逼人的余双儿。

老太太听到屋中的金石声与争吵声，也慌忙的赶了过来，只见房内气氛有异：余双儿面色涨红，徐庶眉头紧皱，而诸葛均此时眼神空洞，脸色难看，三个人却都闭口不言，只剩门口一铜盆倒扣在地上，水撒了满地。

“双儿！阿福！这是怎了！”老太太刚朝着余双儿和徐庶吼出一声，却见诸葛均如同了颠一般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哈。”诸葛均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笑声让在场的余双儿有些害怕，特别是看到诸葛均的眼，好像闪着灵光似的，格外渗人。

“你们俩孽障，到底怎么惹了公子，还不赶紧跪下，跟恩公赔礼道歉！”老太太不由分说，对着余双儿和徐庶就是啪啪两个巴掌。余双儿倒也罢了，徐庶真是躺着也中枪，两人面对诸葛均跪着，自始至终丝毫不敢对老太太有所反抗。

诸葛均见状，笑声戛然而止，不过一秒，又大笑了起来。

“叫你丫的能说会道，叫你丫的打搅我的说服大业，还不是得屈服在老太太的淫威之下？”

诸葛均越看越想笑，最后竟都变了声，弯着腰，泪都淌了出来。

余双儿看出了端倪，知道诸葛均此时笑的不怀好意，生气的站了起来，却被老太太从身后踹了一脚，重又跪了回去。

“母亲，你怎净帮外人，他刚才还想让兄长......唔！兄长，连你也欺负我！”余双儿刚说到这，却被徐庶从旁推搡了一把，一脸委屈。

老太太哪能看不出两人间的把戏，对着徐庶说道：“阿福，你不让双儿说，那么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庶抬头看了看诸葛均，再看看自己的老母亲，却怎么也不肯开口。

“你这竖子，长大了，翅膀也硬了，母亲的话你竟也不听了是吗？”老太太说着挥手就要打，余双儿一把扯住老太太的腿，诸葛均见状也将老太太拦了下来。

“恩公，你松手，看我不打死这个两个逆子！”

“婆婆，不关他们两个的事，双儿姑娘说得对，是我唐突了，不该作妄想。”

老太太收了手，追问着诸葛均，见诸葛均支支吾吾的不答话，说道：“恩公有何难言之隐但说无妨，一切有老婆子做主！”

诸葛均闻言，将方才之事说与徐母，只见徐母瞪了跪在地上的两人一眼，说道：“公子于咱们有大恩，若非有恩公，咱们一家早就被关进牢里去了，还谈什么祛疤乌。为母从小教育你们两个要知恩图报，你们却尽数忘去，竟跟恩公计较再三，今天下乱世，烽烟四起，我一老妪都能明白是非善恶，你们却不晓明理，不知这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从今日起，你们两个便好好跟随恩公左右，恩公之言如我之言，恩公之命如我之命，你们两个可听懂了！”

诸葛均见两人唯唯诺诺，倒头就拜，不由得叹道：姜还是老的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