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道:“杜总管不觉得今夜之事有些蹊跷么?想必你也心中了然,方庄主故意将私逃的事告知叛徒钱云,后者果然不负众望向你通风报信,为的就是引蛇出洞,将你引到此地,一举成擒,可是方庄主为何能够料定你必定会亲自带队来此呢?若你不来,他岂不是白费功夫?”
杜伏威脸色变幻:“你是说江淮军中出了个叛徒?”以他的身份,能够接触此等机密的,除了辅公佑,还真没别人了。江淮军真狠啊,中出叛徒,啧啧。
那人轻声道:“在下敬重杜总管微末出身,奋斗十数载打下一片江山,不忍落在奸人之手,如何处置,杜总管好生斟酌吧。”
顿了顿,他喝道:“咱们走!”
翻身上马,他当先远去,执法团围了上来,杜伏威喝道:“都滚开!”
瞧着几人远去,有下属问道:“总管,咱们如今?”
杜伏威双目生寒,瞧着远处,暗暗握拳。
竟陵上下,鞭炮齐鸣,犹如神魔一般的杜伏威突然撤军了,所有的庄客放声大哭,竟陵这一亩三分地总算是保下来了,不过守城的一众大功臣却早已远去。
前往襄阳的艨艟上,许杨劝道:“场主,咱们如今也并入了兄弟会,您和香公子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
凉风袭来,商秀珣长发舞动,幽幽的叹了口气:“但愿如此。”
彭城,香家大宅。
香贵小心翼翼的问道:“儿啊,你突然让我召集大伙来是有什么事么?”
香玉山环视周遭,神目如电,刺的每一个与他对视之人忍不住流泪,他轻声道:“本来我这个人呢,比较重感情,在座的都是香家本支的人,平时贪污受贿,欺男霸女,我都未曾放在心上,但前一阵子,居然有人向魔门透露了我的行踪!”
诸人面色大变,香贵喝道:“是哪个混蛋?”
香玉山眉头轻挑:“我只问一句,是否我做什么,诸位都支持呢?”
诸人齐齐点头应声,在座的香富,香花,韩天泽,云玉真,还有十几个香家嫡系之人,每一个都是攸关利益的,香玉山若是出点什么事,他们也跟着受牵连。
微微点头,香玉山忽然指着香富和韩天泽,轻声道:“嗯,那就杀了吧!”
身后小鹤儿脚下轻点,长剑疾刺,两人的武功连三流都算不上,如何挡的住她,只是五六招的功夫,已然被小鹤儿连刺几剑,栽倒在地,香富杀猪一般的惨叫道:“香贵,快救救我啊,玉山他疯了,连自己人都要杀!”
香富也有些震惊,目光复杂的瞧着香玉山,后者心中烦躁,若不是兄弟会眼下还需要香家的财务支撑运转,他何必还做这些烦心事,直接杀了就好。
屈指一弹,真气撞响了门前的铜铃,须臾,两个家奴抓着一个绑成粽子的白衣女孩来到厅前,瞧着她凄惨的装扮,韩天泽惊道:“小裳,你。。。。”
香贵惊道:“儿啊,这可是阴癸派在咱们家的特使,你。。。。。”
白小裳也厉声道:“香玉山,今日之仇,我定当上报阴后,你香家就等着被圣门灭门吧!”
香玉山面色如常:“半个月前,韩天泽诱使香富从你口中得知了我的行踪,转身就告了他的姘头白小裳,我这才被阴癸派的妖女堵在百丈峡,若非吉人天相,今日怕是已经沦为阴癸派的走狗了。”
香贵闻言大怒,抽剑在手,唰唰唰连出三招,人头落地,他喝道:“日后再有此类者,定斩不饶!”
众人颤颤巍巍,如履薄冰,齐声称是,半晌,诸人退去,香贵有些后怕的说道:“阴癸派恐怕不会因此善罢甘休啊!”
香玉山嘴角轻挑:“阴癸派,呵呵。”
净室。
香玉山面无表情:“云帮主,这两年巨鲲帮蓬勃发展,东南沿海,海沙帮名存实亡,水龙帮蜗居岭南,昔日三大帮派唯留其一,敢问,我对你亦或是巨鲲帮如何?”
云玉真娇笑一声,漫步上前,只是却被香玉山的罡气隔开,她微微一怔,瞧着香玉山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公子之情,恩同再造,玉真铭感五内,下辈子衔草结环以报。”
香玉山冷笑道:“是么?我既然没有对不起巨鲲帮的地方,那为何你要背叛兄弟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