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要感谢大家对于这家公司所做出的一切贡献。没有你们就不会有天使投资今天的成绩。然而任何人都不能躺着功劳簿上过一辈子，过去的荣耀之所以过去，我们会铭记，但却不能因此而懈怠。”说到这里，陈学谦目光在全场扫视了一番。

随即他又继续说道：“在过去的几年，很多投行都在亏钱，甚至就连高盛这样的大投行都在亏钱。但是我们没有，我们的投资始终在飞速增长着。这让很多人都变得有些沾沾自喜。不用否认，因为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而且这没什么不对，我们就是牛。”

说到此处众人顿时都会心一笑。

陈学谦表情也轻松一些，随即继续说道：“我相信大家肯定也听说了，公司有计划要裁员。”

陈学谦再次环视众人，这一次敢和他对视的人明显少了不少。

“是的，这个消息没有错，我确实是这么多打算的。”

陈学谦这话一出，现场顿时第一次出现了议论声。

陈学谦没有让他们持续多久，伸手示意他们安静，很快现场就变得便落针可闻。

“我知道，大家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很多不满，但大家发问之前，我想问大家几个问题。如果没有我和卡尔伊坎，那么天使投资还能像今天这样辉煌么？”

问完这个问题，陈学谦又补充道：“不要误会，我无意自夸，虽然我说得都是事实，我只是想让大家回想一下，在08年次贷危机之前，在场的有多少人曾经提议过要进入次贷市场的？”

陈学谦再次环视现场，这一次绝大多数的人都低下了头去。

“是的，很多，因为你们提交的每一份投资意向我都曾看过，很可惜的是，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次贷危机，或者是低估了这场危机。为此很多投行，银行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而我们则幸运的躲过了，但难道大家就不后怕么？如果没有我和卡尔伊坎的坚持，你们还能这么幸运么？”

陈学谦停顿了一下，片刻才耸耸肩说道：“谁知道呢，毕竟那些都是没有发生的事情。是的，我和卡尔伊坎不会不在，我们始终是这艘大船的领航者，可是这对于公司固然是一件好事，但对于大家却未必。我想很多人一定都在想为什么我会在公司如此高速盈利的时候提出裁员，事实上，我只是想让大家变得更加冷静。”

陈学谦看了眼大盘，“刚刚我有听到你们在讨论大盘，你们中很多人都预测苹果公司的这次发布会恐怕会让他们的股票有一定涨幅，但这个涨幅不会特别明显。”

“可事实上，我可以肯定，等到发布会之后，苹果公司的股票会涨，而且涨的非常夸张。事实上，我早在几年前就已经预感到了这一天，可当我说完这句话，真正能认同我的有几个，大家可以举一下手，没有必要作假，认同就举手，不认同就不举，因为这两个答案的机会都是百分之五十。”

陈学谦说完，半天之后，熙熙攘攘的有二十多个人举起了手。

陈学谦大致一扫，并没有去记具体谁举了手。

“刚刚做的这个测试，我不会去记，也不会作为任何考评的依据，在此我可以向大家做个保证。不过我依旧想说的是，你们都是好样的，无论是举手或者不举手的。那些举手的，我很庆幸你们和我观点一致，而且我认为很快你们就会见证自己的判断到底有多么正确。而那些不曾举手的，我也同样开心，这说明你们有着一颗不盲从的心。但可惜，或许你们的眼光不是很准。”

陈学谦在此摊了摊手。

“事实上，这样的分歧会出现无数次，可是作为一个投资公司，我们几乎不能容忍任何一次大金额的错误。所以相比起不盲从的精神，我更在意的还是你们的眼光敏锐性。事实上，我之所以要裁员，就是因为在这里待得太久，让很多人丧失了对危机的感知能力。你们已经被一连串的胜利弄得有些漫不经心，就像一群失去了野性的狼。这样的状态极其危险，无论你们在哪里。”

陈学谦说到这里语气徒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