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御医差不多过了花甲之年,虽然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
“小雅,吴御医本事当今天下都数一数二,除了给皇上看病,得了闲便出宫义诊,专门诊治看不起病百姓,有钱人想请吴御医,就是金山银山堆门前也未必管用。你身子弱,让吴御医好好瞧瞧,开几副补身子药剂调理一番。”
李初九对吴御医很推崇,跟林小雅说完,主动把位置让出来,请老人家入座。
林小雅本来是装,看到请来了大夫,很不好意思,讪讪道:“我就是一时头晕而已,现已经好了。”
李初九表情严肃起来:“别胡闹,让吴御医好好把脉,明天我领你上街玩。”
这番话听起来像哄小孩子,就像说:乖,把药吃了,明天我领你去麦当劳!
林小雅那个汗呢!
她乖乖把手伸过去,吴御医伸出二指搭腕脉上,凝着眉诊了会儿,说道无碍,不过是气虚阳虚,心脉鼓动无力,清阳不升,心脉失养,阴血虚亏,血脉不充……中医术语听得林小雅云里雾里,过了会儿,又听他说很多体质虚寒女人都有这毛病,好她年轻恢复,吃几副补药就差不多调理好了。
林小雅看老大夫慈眉善目,是个信得过,想到自己自跟李承裕有了那档子事,一直担心怀了孕。但李承裕对此好像听之任之,不乎似。
但她不想生,宫里生存本就艰难,再拖个不名誉私生子,对孩子成长不利。
“老爷爷,你有没有避子汤方子给我开一个,好是对身体没有伤害那种。”林小雅低声说着,瞄了眼李初九,他神色随之郑重起来。
好一个灵秀女孩!吴御医暗道。
宫里是非多,他是知道,摇摇头,让人拿来纸笔,先把补药开了,再开了个避子药方,对林小雅道:“避子药方是老夫多年研究所得,功效很好,对身体不会带来伤害,只是再良性药吃多了终归不是好事,避子汤每个月吃十回八回就行,切记不可像吃饭一样日日都吃。”
十回八回足够了,她排卵期与大多数迥异,基本是三个月一周期,一年下来只有四五次月事,只要掌握好规律,吃避子汤次数并不多。
林小雅拈了药方,想到前途迷茫,不由得怔怔出神。
送走了老大夫,李初九回来,看到脸色彷徨林小雅,心里好生怜惜,扶着她床上躺好,把补身子药方递给阿财,让他按照方子去熬药。
“今天是我疏忽,以后让明合德昭阳殿随时保护,他本领高强,就算暂时受了伤,等闲人也不容易靠近。”
“明合德迟早要走。”林小雅眉目蹙起,带着一抹轻愁:“我要是能离开皇宫就好了。”离开之前,好搞定两个男主心,哪怕其中搞定了一个,她回家路便意味着近了一步。
“总有一天我会带你离开皇宫,小雅,相信我。”
林小雅闷闷嗯了一声,拉他坐床头,俯□,面颊落他一双大掌上,摩擦着粗糙老茧,一股安全感心底滋生。
“今天得罪了王雪烟,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他语调淡淡,对于王家根本不放心上,他多是办法对付他们。把避子汤药方从她手里取下,折好后,放锦褥下面。
“别让太子知道了避子汤事,虽说皇长子该由正妃所生,但只算一项规定,皇室中庶长子也不少,你未经允许吃了避子汤是心存藐视,被有心人得知借题发挥,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林小雅兴致阑珊,懒洋洋闭了闭眼:“这么说我喝避子汤也要避开人?”
“昭阳殿有我眼线。”李初九坐旁边,用手描摹着她细致如瓷面颊,坚毅面容渲染了一抹柔情:“你和太子行房过后,我会把避子汤以补药名义按时送来。”
昭阳殿当然有他眼线,秋霞就是一个!
林小雅不愿他太过劳累,寻思着该怎么解释,慢悠悠道:“我记得家乡有一位老人讲过,女子只有来月事前后七-八天容易受孕,其他时间不受孕,亦不需服药。”
她说道这里,抬眸见他犹疑表情,接着道:“那位老人说她一生都是这么过来,很灵验,后来邻居们抱着试试态度,都效仿她,果然不想生就没再生过。我娘身体不好,生了我之后就按照老人方式避孕,多年以来一直用着这个方法,真没再怀上。”
李初九脸上露着不可思议:“竟有这等奇事,可是从来没有一本书伤记载过。”
林小雅眸子晶莹剔透,一本正经:“间有很多书本上不曾记载东西,都是祖祖辈辈得来生活经验,等哪天你号召天下百姓贡献经验之谈,就写一部流传千秋大百科全书,一定能成为不朽巨著。”
李初九听罢,垂眸思索了下:“这个主意不错,等我以后掌握了权势,就给自己史书上平添一笔历朝历代当权者都没做丰功伟绩。”
“你要掌握多大权势?”她浮起古怪念头,澄澈眸子仰望着他。
李初九双手环住她腰,下颚抵她头顶秀发上,沉着嗓子,一字一句说:“掌握能保护小雅权势,一生一世。”
掌握能保护小雅权势,一生一世!
林小雅自穿越以来就迷茫着心,这会儿奇迹般温暖起来,开玩笑说:“作为一个太监你已经做到了顶级,再掌握权势,难不成想做皇帝?
这个念头只脑中一闪即逝,没有多想。
哪知他却道:“有何不可?”
她突然怔住,腰间双臂正收拢,男人浑厚健硕气息笼罩过来。